來了。
剛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上左相大人,他將糖水遞給她,讓她送給小姐,他們這是怎麼了?左相大人都到了門口了,為何不自己送進來。
手中的糖水散發著滾滾的熱氣,墨衣小心地端著碗的邊緣,放到桌上,心中感慨萬分,左相大人還真是貼心。
她扭過頭,正要喊小姐過來喝,正好看見昀凰在收拾床單,那床單上,赫然就是一大片血紅色。
“啊——”
剛進門的墨林也看到了,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連忙奔到昀凰身邊,拉著她滿臉著急,“小姐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小姐你要不要緊啊,小姐你等著,我去找大夫來……”
墨衣在後面默默吐出幾個字:“不必驚慌,公子昨夜留宿了”。
“啊?留宿?”,墨林先是一愣,什麼留宿?
她腦子有片刻的空白,隨即反應了過來,這下雙眼瞪得更大了,以前聽嬤嬤教導過,這女人的第一次都是會流血的,這是貞操的象徵,墨林開口,結結巴巴道:“小……小姐你……你和公子……已經……已經洞房了嗎?”
昀凰的臉蹭的一下子全黑了,咬著牙怒吼道:“我來月事了!月水!月信!月經!信期,大姨媽!!!懂了嗎?洞房你個頭啊,睡一覺就要洞房嗎?我看什麼時候該給你和墨竹辦婚禮讓你們先洞房!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拿月事帶——”
昀凰說著,眼角一瞥桌上的糖水,直接端過來喝了,喝完之後胃裡暖暖的,舒服極了,她這才嘆了一口氣,見墨林還愣在那裡盯著自己看,似是沒有發應過來,她嘴角微抽,扭頭吩咐道:“墨衣,你有月事帶嗎?給我那幾個來,對了,墨林,你去買一些上好的棉布,棉花,針線都要……”
墨衣不解地問道:“小姐要這些做什麼?”
“自然是自己做月事帶了”,昀凰凝眉,這古代的衛生條件這麼差,這些東西她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
等昀凰等人磨磨蹭蹭地趕過去,張濤謀殺盧家十七口人的案件早已經開堂審理了。
曹御史一身官服端坐於上,這案件牽連到了錢天寶,錢大人自然是要回避的,坐在右下方,左相大人一身白衣,帶著銀色面具,端坐在中央,而堂外,則密密麻麻站著一眾圍觀老百姓。
昨天那一齣戲實在精彩,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就傳遍了,老百姓們雖然不敢堂而皇之的八卦,私底下卻是說什麼的都有,這會兒見錢天寶,馬蓉蓉,張濤跪在一起,大夥兒眼眸在這三個人身上輪流轉動,很多人已經潛意識裡相信了錢天寶才是殺害盧家十七口人的真正凶手。
昀凰來了之後毫無顧忌地坐到了慕容瑾身旁,她身為公主,與慕容瑾的婚事是皇上欽定的,她與慕容瑾成雙成對的出入,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慕容瑾見她過來,眼眸在她腹部流轉了一下,目露憂色。
曹御史一拍驚堂木,拿著早先張濤的供狀給他認,問道:“張濤,你早先已經認罪,為何現在又反咬一口,說真正的兇手是錢天寶,那這份供狀是從何而來,這上面可是有你的簽字畫押,你作何解釋?”
張濤身子一抖,瞥了錢大人一眼,嚥著口水,鼓足了勇氣,道:“回大人的話,這上面確實是我的簽字畫押,可是我這都是被逼的,是他——”
他伸手指向錢大人,“是錢大人對我用刑,又拿少堂的性命逼迫於我,說我要是不認罪,就連帶著少堂一起處死……我……大人,我是真的被冤枉的啊,請大人明察!”
“放肆!”,錢大人忍無可忍,站出來怒斥道:“你這賤民竟然敢汙衊本官,本官何時對你用刑?又何時對你屈打成招?”
“肅靜!”,曹御史猛得一拍驚堂木,不悅地瞥了錢大人一眼,“公堂之上,本官不曾問話,閒雜人等請保持安靜!”
錢大人雙拳緊握,忍了忍,坐了回去。
曹御史接著問道:“張濤,你既說自己是遭人脅迫,乃是屈打成招,你可有證據?”
“有,有,大人我有證據”,張濤說著,直接站了起來,將上半身的衣裳一脫,在堂上轉了一圈,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背上的好幾道疤痕,這疤痕一看就是用鞭子抽出來的,而且時間不長,看著觸目驚心。
百姓們瞧見他身上的傷痕,皆唏噓不已,討論了開來。
“喲,這多少條鞭痕啊,還帶著血漬,真真是可憐哦……”
“可不是,這若是我啊,只抽一下就受不了,怕是直接招供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