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明豔的臉,一張永遠不會輸的臉。
月小七,是月小七。
烈絲絲手中的長甲戳進了掌。
掌心是一陣後知後覺的疼。
她早就該猜到,能一夜從了廢材到天才,那只有月小七,像了鬼魂一樣陰魂不散的月小七。
“不行,我絕不能像前世那樣,又輸給了月小七,”烈絲絲腦中一片渾噩,她不知覺看向了法梟衣,那個擁有和獠一樣的臉龐的冷情男子,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月驚華。
從剛才驚世駭俗的用酒灌醉了嬰參,再到一連串熟練的提取丹液,控火的手法,月驚華不知不覺,就像是一顆磁鐵,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了法梟衣。
“不,”烈絲絲在心底瘋狂地吶喊著,她要輸了,她不能再輸給月小七。
烈絲絲手中結了個法印,口中再次念起了烈長順教導她的那個口訣。
“絲絲,你要記得,這一手金蟾訣,一日最多隻能使用一次,否則金蟾血噬,很容易損了你的修為,”烈絲絲還清楚地記著烈長順的話,可是此刻,她已經無法再顧忌那麼多了。
她眼下只想讓月驚華和她的丹鼎,全都毀了。
月驚華眉心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參嬰的煉化比她想象的要難,尤其是在儲存了參嬰的藥效的活性情況下,她不能直接煉化參嬰,而需要用丹火陣的黯火慢慢煉製。
這就勢必極大的消耗了她的玄力和精神力。
就在最後成丹時,月驚華察覺到了烈絲絲的異樣。
烈絲絲的眼神中,滿是仇恨,她的身後,一隻醜陋的金蟾吞吐著肥膩的紅舌,垂涎著她的那口木鼎。
“畜生,一次教訓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還真是給梯子上臉了,”月驚華早就料到烈絲絲必定還會再下陰招,正要發動“神刺”時,異變突生。
那金蟾並沒有像上次陷害風綽那樣,再度吐出紅舌來吞取丹氣,恰恰相反,金蟾的腹部鼓了起來,它的腮幫子鼓得高高的,一口氤氳混氣直射向了月驚華的木鼎。
那口木鼎裡本已經被煉化的差不了的嬰參,忽然又劇烈掙扎了起來。
“咚咚咚,”木鼎發出了搖晃聲,裡面的嬰參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聲音讓人耳膜刺疼,幾乎難以把持。
月驚華和烈絲絲的暗鬥,全都是精神層面的較技,殿裡的眾人看了,只知道兩人面色凝重,已經進入了煉丹的最後關頭。唯獨法梟衣,不時地看向了月驚華身後的那口木鼎。
那嬰參酒醉之後,二度被激醒,卻是厲害了許多,它的尖叫聲一次穿透了木鼎,聽得場內幾人很是難受。
“藥夫人,還是讓陛下和貴妃娘娘先行避讓,我怕這煉丹……”秦綱目露憂色,只怕在如此下去,傷了法梟雲的龍體和沙貴妃體內的胎兒。
法梟雲剛想答應了,沙妃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且慢,你們看。”
“蓬————”
月驚華的那口木鼎因受不了嬰參發出的叫聲和丹火的雙重作用,終於不堪重負炸開了。
一看了丹鼎炸開,眾人中有人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有人皺起了眉來。
丹鼎炸開,煉丹也就失敗了。就算烈絲絲沒煉成嬰參丸,她也已經贏了丹鼎破裂的月驚華了。
“可惜了,這一次的御用丹師必定烈小姐了,”藥夫人惺惺作態著。
“你說錯了,”開口的卻是法梟衣,他那雙冷清的眼眸,從了丹鼎炸開的那一瞬,就緊緊地盯著月驚華所在的丹火陣。
丹鼎破裂,丹火陣也受了影響,險些就要熄滅了。
可就在丹火陣即將熄滅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抹快如疾閃的身影,撲向了丹鼎,以最快地速度,接下了即將落地的嬰參。
元素感知能力極強的法梟衣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盎然生機,像是天地之間,最活躍最奇的一股力量,不知從了何處,湧了出來。
原本暴躁不安的嬰參在了那股神神奇的作用力之下,就如找到了母親的溫暖臂彎的嬰孩,甜甜入睡了。
丹火陣中,火勢熊熊燃燒,只是這一次的火,顏色是青色,火焰燃燒時,青色的火就如一瓣瓣的蓮花。
不等眾人細看那簇丹火從何而來時,所有人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火也並沒有聚集在破裂的丹鼎下,而是……月驚華的手上。
月驚華的手上,一簇火燃燒著,已經蛻去了薑黃色的嬰參面貌祥和,丹丸表面變得光滑圓潤,一股股丹香噴湧而出,這是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