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吞了吞口水,我的娘呀,十包清心散的材料都只需要一個銅幣,這小藥行當真宰人,就是連永春堂的價格都比它要合理許多。
“買不買,不買不要擋著店口,”少婦不耐煩地訓斥著,眼神往了風綽來的方向看了看,似在等人。
“便宜些,八個銅幣怎麼樣?”對方還不死心。
“諾,八個銅幣的量,”少婦倒也利索,直接將了清心散撥去了二分,丟了餘下的給那名客人。
那名客人頓時黑了臉,可好似又有所顧忌,不好發作,只得放下了八個銅幣就走了。
“時辰也差不多了,”少婦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進了藥行,沒多久又走了出來,只見她手裡拿著幾個藥瓶。
少婦才剛走出來,風綽就聽到身後一陣鼓擂似的腳步聲,肩膀被人用力一撞,人就蹬蹬地退開了好幾步。
“書生,別擋著大爺們的道啊,”身後,鑽出了幾個黑臉大漢,每個人都怕遲了似的往前跑,衝到了婦人面前後,揮舞著手中的丹玄卡。
“我先到的,靈丹該歸我,”
“紅藥姑娘分明是先碰了我的丹玄卡的,錢到買賣才算成了,”
“屁話,我們田熊傭兵團早一個月就向紅藥姑娘訂了這批靈丹的,”
這些人,全都是一副裝扮,配了刀劍,穿著戰甲,再看他們大著嗓門嚷嚷著,居然全都是傭兵。
“一個個來,別急,付了定金的,一定能拿到藥,沒付定金的,下次趕早,”少婦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了,也不焦急,一張卡一張卡的收,她眼角還似有若無地瞟了眼風綽站的那個位置。
都是傭兵,這家藥行竟然都是和傭兵打交道的。
風綽見了如此的情形後,心裡已經萌生了退意,他只是個平頭百姓,在他眼裡,所謂的傭兵,就是一群燒殺搶掠,作惡無數的強盜。
這家小藥行,要價奇高,又是和傭兵打交道的,必定不是善茬。
風綽悶悶不樂地走出了巷道,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方有個圍著藍布兜,手裡拎著籃土雞蛋,身旁跟著個男童的農婦走了過來。
“阿藝娘,阿藝,你們怎麼來了?阿藝的腿怎麼了?”風綽認得前面的兩個人,那不是村裡的街坊嘛。
“綽叔叔,”風綽在村裡的人緣很好,他時常教導孩子們讀書認字,阿藝的名字,還是他親手教著寫的。
風綽見阿藝的腳一瘸一拐著,覺得有些奇怪,昨日他進城參加御用丹師時,也沒見阿藝的腿受傷呀。
“這孩子調皮,今早在村頭田埂上玩的時候,不小心被木斕蛇咬到了,”阿藝的孃的眼還有些發腫,風綽為了這次的御用丹師考核,早了一日進城,白日裡阿藝受傷後,村民們也找不到人看病,就套了牛車,將母子倆送進了城。
阿藝娘打聽到丹廬的“沉丹師”就砸千賓樓,這才趕了過去,那知道卻被人拒之門外。
“木斕蛇?那可是很厲害的玄獸,阿藝不要走動,立刻坐下來,讓叔叔看看,”風綽一聽說是木斕蛇,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木斕蛇的木化毒很厲害,就算他那時候在村裡,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阿藝。
“綽叔叔,不礙事了,我遇到了女仙人,她給我喝了些水和米糊,我就全好了,你看我這會兒連蹦都沒問題了,”阿藝還是孩子,早忘記了先前的磨難,蹦跳著圍著風綽跳了起來。
“阿藝,不要沒大沒小,你風叔叔也累了,讓他先回村裡休息,”阿藝的娘看風綽神情不振,知道他一定是沒考上丹師,也不追問丹師考核的事結果如何。
風綽還不放心,硬要阿藝坐下來仔細檢視了他的傷口,看清了他腳上的傷口處,已經結了一層淡淡的血膜,果然是沒有大礙了。再把了把阿藝的經脈,只覺得他心跳和筋絡比往西還要強健,不由吃了一驚。
“阿藝娘,是何人救了阿藝,還有他說的米糊和水是?”風綽知道木斕蛇的厲害,若非有了靈丹妙藥,阿藝這雙腿是絕不可能保住的。
“我們娘倆遇到了個好心人,她給阿藝喝了些鍾乳,”阿藝娘叫不出龍涎鍾乳的名,她只知道那些人管了月驚華所給的丹液叫鍾乳。
“龍涎鍾乳!那人是誰?”風綽更加吃驚了,是哪裡來的好心人,會用龍涎鍾乳這樣珍貴的藥材來救治出身貧寒的阿藝。
“月驚華,聽說是月丹師,方才我向人打聽,他們說月丹師的藥行就開在這裡。家裡也沒啥錢,我就拎了點自家的土雞蛋來謝謝月丹師,”阿藝娘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月驚華是烈家堡的人,原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