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魔紋,分為了很多種,以月驚華如今的水準,也就只能是學習鐫刻靈木紋了。
紋針比針灸用的針還要細,身細若牛毫,大小約三寸,需用白銀製作而成。
為了這幾枚針,月驚華還是專門讓紅菱找了人才作成的。
這株由六炎芍進化而成的八炎芍,進階到了今日,已經是達到了它的極限。
雖說月塵不知用了什麼培育方式,讓它連晉兩級,可到了八炎後,它全身的葉絡都已經堵塞,唯一能幫助它的只能是藉助外力,也就是雕刻靈木紋。
換句話說,八炎芍的先天底子太差,長到了今天這個份,已經是逆天了。
但若是在它身上再雕一層靈木紋,就好比重新給它安裝了個發動機,多吸取天地間的玄力,興許還能再進階。
月驚華全神貫注著,穩住了手,針尖才剛碰觸到八炎芍的葉面。
灌注著玄氣的針尖,在葉面上留下了條紋路。
“哧”,如點燃的蠟燭迎面兜上了陣逆風,她手中玄力稍不穩定,一枚紋針就報廢了,八炎芍的一片葉子,立刻枯萎了。
月驚華沒有氣餒,再次屏住了呼吸,這一次,她先用精神力在八炎芍身上探尋了一圈,針尖再度落下。
一個晚上下來,如此的場景再發生了幾次,她總共是報廢了五根紋針。
就在第六根紋針時,最後一道鐫紋落下時,整株八炎芍的植株表面,發出層紅綠相間的亮光,亮光浮動了片刻,八炎芍的花身如同迎風而動的篝火一樣,簇簇動了起來。
天亮時分,絞盡腦汁寫了長長的一封信的月塵亟不可待地找上了門來。
他在屋外等了片刻,也不見人來答話,再往屋內望了望,就見了屋內空寥寥沒有一個人,他的那盆八炎芍擺放在了桌案前,他不再猶豫,推開了窗戶,偷溜進了月驚華的房裡。
天邊顯出了第一縷晨曦時,靜心院中,夏日清晨的涼霧裡,月塵那抹小小的身影,靈敏地跳進了月驚華的屋內。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這位“姐姐”的閨房,確切地說,也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接觸月家的人。
廂房裡很素淡,沒有半分貴族小姐的奢華裝飾。絹織的四季山水屏風後,一張矮榻,上面空無一人。
書案上擱著幾本厚厚的大陸史書,那盆如火荼般的八炎芍成了屋內唯一的亮色點綴。
看清了八炎芍時,手中的信無聲地落在了地上,月塵的小嘴張得老大。
他是不是看錯了,揉了揉眼,定眼再看,沒有錯,“九炎芍。”
那花盆,那花枝,雖說少了幾片葉子,少了幾朵花,可是確實真真切切的九炎芍。她真的做到了。
月塵僅僅拽住了自己的胸口,那根形如哨子的玉管被他握得發燙。
陷入沉思的月塵,沒有留意到,身後已經多了個人。
衣領陡然一緊,被兩根水蔥一樣的手指拎住了。
月驚華眼底浮著黑暈,口中呵欠連連,“小鬼頭,女人的閨房可不是你能隨便闖的。”
閨房?月塵的包子臉皺巴了起來,玻璃彈珠子似的大眼裡還帶著濃濃的懷疑,這也叫閨房?
“隨聲附和都不會,你這小孩兒還真不惹人愛,”月驚華順手掐了下月塵那粉嫩的可以擰出來水來的腮幫子,將飄落在地的書信拾了起來,入目的是一手漂亮的小楷書。
看了那封信後,月驚華眼中多了抹贊色,一個十歲的孩童,想不到能寫出如此流暢的書法來。
再看信中的內容,從烈柔到月驚華的日常起居,還簡略以幼弟的身份問候了長兄,隻字不提靜心院在烈家堡受排擠的事,典型的報喜不報憂的家書。
這孩子雖看著木訥,卻是個早慧的。
眼角瞥見了月塵,他揉著臉,小腦袋歪在了一邊,偷偷瞄著月驚華的神情。
這孩子,怕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得過人的讚揚吧,心底發軟,月驚華將信摺好了,輕叩了下月塵的小腦瓜:“寫得很好,這以後書信的事就全都交給你了。作為獎勵,那盆炎芍還給你罷。”
月塵先是驚喜地抬起了頭,隨即再快速看了眼屋內簡單地過了頭的擺設,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送,你。”
“你個變扭的小孩,昨日連借一晚都不肯,今早倒是大方了,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不過我這做姐姐的,也不會白拿了你的。你為了這封信,費了不少心思,昨夜怕是沒睡好吧,先回去小憩一會兒。午飯後,我帶你去街上買些新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