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著,不知自家小姐待會要怎麼面對烈家這些人的嘴臉。
從了玄璣學院裡被緊急召喚回來的烈絲絲,正回著話:“這些日子,驚華表姐卻是不在外院。今早,我還特地去外院請了表姐,想讓她回堡說清楚外面的那些傳聞。可那名叫做沙爾曼的外院學員,卻將我轟了出來。都怪絲絲不中用,沒有好好照看好表姐。”
烈絲絲說著,低垂著頭,很小心地掩去了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
“家門不幸,當真是家門不幸。本以為她入了外院,稍稍長進了些。哪知道她竟做出了這等有辱門風的事。烈柔,你看你教導的好女兒。堂堂的烈家堡千金,竟做出了這等有辱烈家堡的門風的事,和傭兵團的那些烏合之眾,混在了一起,”烈長順擺出了副當家人的模樣,一臉的沉痛。
“二哥你也莫要太過仁慈,顧念了那個小賤人的臉面。我看,月驚華早就和傭兵團有所勾結,阿猛的失蹤,必定也和她有干係,”烈猛迄今沒有任何訊息,再結合了月驚華被人掠走的事,烈長安更是咬定了是烈猛的失蹤和月驚華有關。
“二叔、三叔,這件事,還未蓋棺定論,你們怎可以憑了坊間的傳聞,就這般指責華兒。她是你們的親侄孫,更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她的品行,我這做孃的願以性命擔保。”烈柔本是瑟縮著,聽著訓斥。可聽著烈長順長安兄弟倆滿口的辱罵,她的心裡騰地竄起了股怒火,清麗的面龐上湧起了股潮紅,聲音也高了起來。
烈氏兄弟又豈會將烈柔的話聽進去,“未婚女子與一眾男人廝混,真是烈家堡之恥。速速將月驚華那小賤人捉拿回來,在了祖宗牌位面前,說個清楚。”
烈長安叫出了幾名烈衣衛,命他們去捉拿月驚華。
紅菱在旁,氣得俏眼怒睜。忽的覺得烈柔有些異樣。
烈柔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瘦弱的肩膀倏地繃了起來,眼中卻是憤慨到了極點,這些就是她所謂的家人,心心維護了多年的家人。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烈家堡之恥?何來的恥辱?當年,我孃親也是一名跟隨傭兵團走南闖北的丹師。敢問兩位叔叔,她可是烈家堡的恥辱?爹爹也曾當過一陣子的傭兵,他可是烈家堡的恥辱?”
“姨娘,您身子骨弱,切莫為了表姐的行為,氣壞了身子,”烈絲絲見了兩名長輩被問住了,施施然地上前,握住了烈柔的手,假意勸解了起來:“外間的風傳,驚華表姐與其中的一名年輕傭兵出雙入對,也難怪兩位爺爺要生氣。再說姐姐她既不通丹術又不會玄功,又怎能先人相提並論。”
烈柔面上,秀氣的兩條眉抬高了寸許,冷不丁地抽過了手,眼神犀利,在了烈絲絲的臉上來回睃了幾眼,一字一句道:“這一聲姨娘,我卻是當不起了。二姑娘,身為你的長輩,我提點你一句,做人留一步,日後好相處。二叔,三叔,無論烈家堡在外怎樣用了我孃親的名義經營永春堂,有些東西,骨子裡的東西那是換不了的,烈家堡內的第三代傳人中,只有驚華一人才有資格真正繼承了我孃的衣缽,你們莫要把我逼急了,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就沒發生過。”
素來和善的烈柔,神情劇變,語氣裡更是一副風雨欲來之態。
“姨娘,你莫要誤會了,”烈絲絲氣急。
烈長順似是想起了什麼,老臉微變,低咳了聲。
烈絲絲只得忍下了那口氣。
“是哪個不長眼的說我不會煉丹的,外婆的丹術真傳早已傳授給了我。至於真假,你們大可以去請教一下逆火傭兵團的副團長逆千鈞。”一陣悅耳的女聲從了廳外傳了進來,滿面春風的月驚華拉著月塵小正太飄飄然地走了進來,廳堂裡的眾人,全都是一愣,月驚華何時得了封彎彎的丹術真傳?
烈絲絲難以置信地盯著月驚華。
烈柔也是有幾分吃驚,略帶迷茫地看了看紅菱,再看了看一臉自信的月驚華。
月驚華和月塵早已到了廳堂外。恰好聽到了烈柔那一番暴風疾雨般的反擊。兩姐弟都從未見過烈柔有了如此的反應,今日一聽,心底齊齊叫好。
美人孃親,原來也是個烈性子,平日可真沒發現。
月驚華在外聽了片刻,已經明白了,她被人陷害了。
她和逆千鈞的事,都被有心人士傳遞了出去。至於這個有心人士究竟是誰?到底是心思縝密的逆火團長,還是心胸狹窄的藥夫人,再或者是一直沒肯放過“月驚華”的幕後黑手,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眼下,月驚華只想狠狠地教訓了,這一屋子裡的,三名烈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