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柯嬤嬤親手打的包片,用的是一方錦藍色繡並蒂蓮的珊瑚絨毯,結頭也是柯嬤嬤習慣的手法,斷不可能弄錯。”頓了頓,她又柔聲道:“皇兄,臣妹知道您痛失愛子,心中必然是……”
建安帝立即擺手道:“並非如此。這個孩子,朕已經失去多年了,並非一時傷心才想岔了。若是沒有緣故,朕又如何會這般肯定?”
長公主第一用不滿的目光看向皇兄,想搶她親手帶大的兒子?
這兄妹倆立即為了赫雲連城的歸屬問題,發生了口角。
赫雲連城根本就呆住了,脊背挺得筆直,神情呆滯,鬱心蘭亦是半晌才回過勁來,直覺的,她就不希望連城是皇上的兒子,忙開解道:“皇上,請聽臣婦一言。”
皇上飽含感情地看著她,心道:待確認了靖兒的血緣,你得稱朕為父皇了。嘴裡卻道:“你說。”
“皇上,僅憑這一點推斷,是不可能證明夫君是雪側妃的血脈的,朝中的大臣,還有皇室宗親們,也不會承認。”
建安帝笑道:“皇家的血脈不能混淆,但也絕不允許流落在外。朕自然要待有確切的證據之時,才會召告天下。”
“您請太醫過來,是打算滴血認親嗎?”
“沒錯。”建安帝也不否認。
正說著,太醫醫正帶著三名醫術最為高明的太醫進來了,建安帝只是問他們,“你們可有能確認父子血緣的方法?”便有人提出滴血認親,可立即又有人反對,言道聽說這種方法,確認出來的血緣並不準確。
鬱心蘭立即表示,“臣婦也聽到過這樣的說法,滴血認親,只要是有親緣關係的,就常有血滴相融的情形。”
皇上,您和長公主是兄妹,和連城是甥舅,本來就是親威,還要認什麼親吶?
建安帝將吳為也宣入御書房,吳為的說辭與鬱心蘭一樣,這種方法並不可靠。
建安帝仍是不死心,令幾名太醫退出去之後,還是決定試一試,吩咐黃公公準備好金碗,盛上乾淨的清水,便拿出小匕首,在自己的指上輕輕一劃,滴了一滴血在碗中,然後將碗一推,示意連城照做。敬嬪終於會過意來,不待連城有所反應,便大叫道:“那兩個孩子,都是死的,事後,我還被安親王狠狠地處罰過。”
決不能!決不能讓皇帝以為自己找到了雪側妃的孩子!
只是因為她的孩兒,在多年前就與安親王暗中接洽,皇上就這般厭惡,連逼供她,也要將嶽兒宣入宮中來行杖,哪裡有半分父子之情?若不是血緣在這兒,只怕當初安親王落網之時,皇上就會將嶽兒處死。這若是讓皇上認回了雪側妃的孩子,那皇上的眼中,就更加不會有嶽兒的存在了,自己又已經承認了是安親王的屬下,只怕日後嶽兒只要再犯一點小錯,皇上就會將他賜死。
所以,決不能承認!況且,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弄不清楚,是不是抱錯了長公主的孩子,不讓皇上混淆皇室血脈,也是幫著皇上。敬嬪拿定了主意,以更加確定的語氣,又重複了一遍,“我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才掐斷他們的脖子。”
鬱心蘭聞言,忍不住蹙起了眉,厭惡又痛恨地看了敬嬪一眼,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秀秀氣氣的女子,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對兩個剛剛落地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若不是她去換嬰,又怎會生出今日之事?
這廂,建安帝已經等不及了,哪裡還會聽敬嬪的,直接揮手,讓劍龍衛堵住了她的嘴,便熱切地等著連城滴血。赫雲連城沒有辦法,只得劃破指尖,滴了一滴備進去,很快,兩滴血便融在了一起。長公主和鬱心蘭都湊到御案前觀看。
見此情景,建安帝激動不已,長公主俏臉一白,鬱心蘭卻道:“應當請侯爺和母親也來滴一次,這樣才做準。若是雪側妃所生,夫君就跟長公主沒有關係了,跟侯爺更沒關係。”
皇上也覺得有道理,皇室的血脈,要求得特別嚴苛,決不允許有半分的不確定。於是他令人將侯爺帶了過來,聽明白原委,定遠侯很是一怔,隨即痛快地滴了血,赫雲連城又貢獻一滴,兩滴血是迅速地融在了一起。鬱心蘭呼地吐出一口氣,心定了下來,真是幸運,皇上和定遠侯、連城三人的血型是一樣的。
皇帝的臉色卻極差,怎能兩人的血都融?至少也要排斥一個人的才對。鬱心蘭又看向皇上,小心翼翼地問,“母親還用與夫君確認一下嗎?”
皇上悶悶地道:“不必了。”
不論長公主的血是否與連城的相融,都改變不了他與定遠侯的血,與連城的相融的這一事實,一個人總不會有兩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