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蘭和紫菱嚇了一跳,忙跑去察看,竟見溫氏暈倒在地,身邊連一個丫頭都沒有。二人忙合力將溫氏抬上軟榻,紫菱絞了帕子為溫姨娘擦了擦臉上的灰塵,鬱心蘭用力掐孃親的人中,溫氏才悠悠轉醒,卻只說是站得太猛,頭暈,可眼神閃爍,明顯是心虛。
鬱心蘭一挑眉,有什麼事能讓孃親對我撒謊?細細一尋思,她腦中靈光一閃,“孃親,你這個月的小日子沒來吧?”
溫姨娘的臉頓時紅了,聲音輕得跟蚊子似的:“嗯。”
紫菱歡喜地福了福,“恭喜溫姨娘。”
鬱心蘭開心了一會兒,隨即面容一整,“孃親,紫菱,這事兒先別張揚出去。”
王夫人現在恨死了她們母女,若是知道孃親懷孕,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陰毒的手段來呢。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懷孕有十個月的漫長時間,要是日日防著,也影響胎兒生長啊。所以這事兒越晚讓夫人知曉越好。
不過孃親暈倒,倒是給了鬱心蘭一個推辭赴會的好藉口。她讓紫菱急匆匆地去報給王夫人,說溫姨娘上吐下洩,手足無力地暈倒了。王夫人哪會給溫姨娘請大夫,反而斥責她嬌生慣養,要紫菱給她熬碗薑湯了事。
這倒是正中鬱心蘭下懷,細細安排了錦兒好好服待孃親,才回自己屋內休息。鬱心蘭淨面漱口後,就打發了蕪兒和巧兒出去。一轉頭,跳了一嚇,自己窗邊的小榻上竟多出一個人來,還是個天使外表無賴內心的傢伙。
“十四皇子為何會在這?”
明子期笑得純良,“自然是來探望我未來的表嫂啊。”
鬱心蘭嘴角直抽抽,有晚上闖到人家閨房來探望的嗎?
明子期嘿嘿地笑,“我是來告訴你,連城哥生病了。”
鬱心蘭不大相信地挑眉,赫雲連城看起來身體挺好的,怎麼會生病?
明子期故作神秘地低聲,“我也覺得他不是生病,我擔心他是受傷了,父皇……似乎也懷疑了。”
鬱心蘭更加驚訝,赫雲連城又沒官職,聽說平日裡也不出府走動,怎麼會受傷?況且又讓皇上猜忌的話……
明子期邊打扇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鬱心蘭,見她久久不語,便誇張地嘆了口氣,“唉,不知要怎麼讓父皇相信他沒受傷……”
鬱心蘭隨口道:“可以去出席一些聚會啊,讓人覺得他病好了……禮部何大人的夫人不是在別苑宴客嗎?應該也請了長公主吧。”
明子期眼睛一亮,“你去嗎?”
“去。”
“那好,我告訴連城哥,你邀請他去。”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鬱心蘭無奈地挑眉,什麼叫我邀請他?
赴宴的時候,因為溫氏還在病著,所以王夫人也就不堅持要她跟去了,只是衝鬱心蘭道:“坐後面的馬車裡去。”
正好啊,她還不想跟夫人和鬱玫鬱琳坐一輛馬車呢。
何大人的別苑建在京城西郊,相對來說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因為東郊和南郊這兩處風景秀麗之地,早被各色官員和王侯給瓜分了,剛剛上任的何大人只能在相對北郊而言繁華一點的西郊建園子。
西郊的高山不多,官道兩旁多是樹林,如今已經是四月,四周樹木鬱鬱蔥蔥,不時有小鳥在林間飛來飛去。
鬱心蘭將車簾挑開一條小縫,愉悅地觀看路邊的風景。蕪兒一臉興奮,“小姐,日後您成了親,就能常常出席這類的宴會了,蕪兒也能跟著你多長些見識呢。”這回出門,鬱心蘭將紫菱和錦兒都留在府中照顧孃親,只帶了蕪兒出來,讓這小妮子樂得見牙不見眼。
鬱心蘭笑了笑,沒答話。想出席各式宴會?這小妮子的心還不小呢。
蕪兒伸頭往外瞧了一眼,忽然面色大變,“蜂群!仔細別讓蜜蜂飛進來了。”說著關上了車簾。
鬱心蘭並沒見到什麼蜂群,滿眼疑惑。蕪兒拍著胸脯保證:“奴婢的老子就是在莊子裡養蜂的,奴婢不會看錯的。蜂群最可怕了,不過沒惹它們就沒事……”
她的話音還未落,車外就響起車伕們的慘叫,“好多蜜蜂……好多……”
鬱心蘭只覺車身一彈而起,瞬間被結實在摔在車板上,跟著就被搖晃得站都站不起來。耳邊聽到隨從驚恐地大叫“馬驚了”,車廂搖晃得如同風雨中的小舟,她勉強抓住車廂邊的橫欄,將車門開啟一條小縫……車轅上竟然已經沒有了車伕!
蕪兒嚇得哭了起來,鬱心蘭也緊張得心呯呯直跳,馬匹不管不顧地往前疾衝,看起來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