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眼便出來。
紫菱也急忙攔著她,“大奶奶,不行,您可還沒身子的。”然後給錦兒幾人使了個眼色,擁著她到炕上坐下,借整理引枕的機會,輕聲道:“嶽如進去了,您再進去,人家有什麼手段也不敢使了。”
鬱心蘭呼了一口氣,沉了沉心情,便沒再堅持。
還是關心則亂啊。其實都已經安排好了,不可能會出什麼錯漏。
四嬸子見她坐下了,這才鬆了口氣,忙在她身邊坐下,說著閒話兒,又讓丫頭們擺飯,想拉她去偏廳。
鬱心蘭搖頭道:“四嬸子去吧,我就在這用飯。”
四嬸無法,只得讓丫頭們把飯擺到炕桌上。
內室裡傳出溫氏一聲高過一聲地痛呼,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沙啞,漸漸地一聲低過一聲。
鬱心蘭的心緊緊揪著,只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她卻覺得好似過了一年那麼長……內室內裡終於傳來溫氏攢盡全力的一聲高喊,接著便是嬰兒響亮的哭聲。
鬱心蘭和四嬸子同時站了起來,欣喜地道:“生了?”說著便要往裡衝。”
紫菱忙過來按著大奶奶坐下,寬慰道:“都已經生了,大奶奶您還擔心什麼?這會子若是開門關門的,怕寒氣進去,凍著了夫人和孩子怎麼辦?等穩婆給孩子淨了身,包裹好了,自然能瞧得見。”
鬱心蘭一想也是,便安心坐下待訊息。
幾乎在同時,張嫂將門開啟一條縫,向外報喜道:“是個哥兒。”
四嬸子立即駙掌,“哎呀,這可是十三少爺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們夫人了。”
丫頭媳婦們一片恭賀之聲,幾個人搶著去前院和梅院報訊兒,這可是能得大賞的差事。
鬱心蘭也很替孃親和弟弟高興。孃親生了這個兒子,不但她自己的地位保住了,就連弟弟的性命也保住了,否則的話,就僅有一個嫡子,仍是怕有人打壞主意,可是有兩個嫡子,想下手除去,又不露痕跡,難度係數就成倍增加了。
坐等了一刻鐘左右,忽聽內室內裡傳出嶽如的一聲嬌叱,“你想什麼?”
鬱心蘭眼睛一眯,手掌憤怒地緊握成拳,剛剛已經平安生產了,還以為秋容她放棄了,卻沒想到,她真要一條道走到黑……
不多時,嶽如押著和穩婆從內室裡出來,一掌將其劈暈,向鬱心蘭屈膝行禮後,呈上一枚小小的紅色藥丸,稟道:“婢子看見這個婆娘想將藥丸塞到夫人的……肚子裡。”
鬱心蘭瞧了一眼,示意嶽如將藥丸放到炕桌上,問她,“夫人呢?”
“累了,現下睡了。”
鬱心蘭點了點頭,“先讓夫人睡一下,晚些再來審這婆子。”
這一次,她一定要溫氏親耳聽聽審訊的過程,要讓她學點點心眼兒。再則,現在府中還有客人,鬱老爺和老太太都無法過來,她一個出嫁的女兒,也不好越俎代庖。
申時正,客人們終於散了,鬱老爺和老太太、太太、王夫人興沖沖地來到槐院,看望剛剛生產完的溫氏和新出生的小寶寶。
鬱心蘭正抱著小弟弟看,小傢伙胖胖的,不象別的小嬰兒那樣皺著臉,這會兒正睡得香甜。
鬱老爺自女兒手中接過小兒子,高興得不得了,拿手指戳了幾下他的小臉,希望他能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
鬱老太太嗔道:“你吵我的曾孫兒幹什麼?”
幾人逗了一會子,才發覺廳上的氣氛有點怪異:穩婆被綁在牆角,四嬸子早就尋了個藉口溜了,三房的醜事兒,她聽了只會尷尬。
“她怎麼了?”鬱老太太指著穩婆問。
“回老祖宗,和穩婆想將這丸藥塞到母親體內。”鬱心蘭呈上藥丸,回道。同時,她讓人將溫氏從內室抬出來,一定要孃親旁聽一下。
和穩婆忙辯解道:“回老祖宗,這藥是有利產婦傷口癒合的,是老婦家的秘傳方子,老婦是看貴府給的謝儀豐厚,才想著給二夫人用的。可憐老婦人怎麼解釋,這位姑奶奶都不肯聽。”
王夫人聞言便責怪道:“蘭兒你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
鬱心蘭欠了欠身,維持應有的禮儀,淡淡地回道:“女兒已經去請陸太醫了,一會兒陸太醫來後,便會知道這是什麼藥了。”
和穩婆一聽會給太醫驗藥,當即便嚇得白了臉色。
鬱老爺和鬱老太太看在眼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鬱老爺恨得一拍桌子,“說!是誰指使你的?”
和穩婆仍是強辯道:“老婦人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