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盈盈行禮。
長公主果然道:“子期有事同你說,你們去次間說話吧。”
次間就在暖閣後面,紀嬤嬤親自奉了茶,又退了出去。鬱心蘭和明子期隔著一方几桌坐下。
明子期這才道;“表兄怕嫂子你多想,所以讓我來和你說一聲,父皇讓表兄暫在宮中住幾日。”
暫住?只怕是變相看押吧?鬱心蘭蹙起好看的眉頭,“怎麼又會說到7年前的事?”
明子期頓了頓道:“姑父的黑雲騎都調給父皇用了,你知道嗎?”
鬱心蘭點頭。他又繼續道:“這是因為,父皇將他的劍龍衛都留在了秋山上,仔細搜山。”
鬱心蘭微驚,原來抓到了刺客,刺客供出了主謀之後,皇上仍是沒有全信,還在秋山搜尋證據。
明子期接著道;“前幾日搜尋到了半山崖那兒,許是經年風吹雨淋,半崖壁上露出一個小洞,原是被滾下的山石堵住了,這次被發現了,劍龍衛發現,那個小洞可以通往後山。”
鬱心蘭斜視著几上的茶杯,不滿地輕哼,“有條隧道,與連城有何干系、”
明子期輕聲道:“雖是被山石堵了幾年,但若是當年先進了那條隧道,就可以從後山安全出來。”
鬱心蘭一怔,難道,皇上是懷疑連城和莊郡王是用這種方式活下來的?若是提前就鑽進了這條隧道,只怕連山崩也是事先知道的了。
她的手心突然冒出了細汗,有的事情,真的不必要證據,只要皇上起了疑心,你就百口莫辯了。
明子期打量了鬱心蘭一眼,無聲的嘆息,證詞酌句地道:“恐怕還不止這一點,父皇接了一封密摺,具體寫的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父皇看後,龍顏大怒,立即就讓秦公公來傳表兄。不過,沒有宣九哥入宮。”
鬱心蘭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這事兒來得太快太突然,她細細地慮了一遍,這才慢慢地問道,“你知道我的莊子裡種植了象谷嗎?”
明子期蹙了蹙眉,“不可能是這種事,象谷種了,燒了就是,大不了罷了官職,罰點銀錢。況且,他們在你的果莊種象谷,為的應當只是壓價收購。”
鬱心蘭也覺得是,於是問他。“你能估摸是什麼事嗎?”
明子期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不能。不過,你其實有辦法知道一點。”
鬱心蘭忙問什麼辦法。明子期遲疑半響,才道:“其實這方法,出了盜賊一事後,我就同表兄說過,我們一直懷疑是朝中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換禁軍將軍。可是,表兄總擔心你身子……。。”
鬱心蘭截斷他的解釋,不甚耐煩地道:“什麼方法你快說。”
“其實,最近春光正好,你為何不出席各府的賞會宴呢?與各府的夫人們閒談一下,總能探聽些訊息。男人們在外謀事,想瞞過枕邊人,並不見得容易,這些夫人們便是不說什麼,看各人的臉色,也能透出些端倪來。”明子期補充道:“很多女人都守不住秘密。”
鬱心蘭瞬間就想到了二奶奶,二爺稍有些成績,她就滿臉喜氣,生恐旁人不知道二爺別皇上讚了,若是二爺受了點挫折,她就立時換上了一張晚娘臉。
鬱心蘭笑了笑道:“正好明日仁王妃要帶幾個朋友過來玩,我一會馬上讓人送帖子出去,辦個大些的宴會好了。”
雖說晚上送帖子請客是挺怪的,不過接到帖子的人,心裡肯定有數,來與不來,都能看出朝中的某些風向,這京城裡,哪家府第不派人到宮門前打探訊息?
明子期話已帶到,正好飯菜也擺好了,長公主招呼二人一同用過飯,這才散了。鬱心蘭回到靜思園,從匣子裡取了一百兩銀子,讓廚房給置辦三桌上好的席面。
入了夜,鬱心蘭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這張床,少了一個人,就覺得彷彿是空落落的,心裡也是空落落的。連城在宮中不知如何了,她只能在府裡,從旁助他一把,總是先知道是什麼事,才好對症下藥。
皇上不讓連城回府,應是怕走漏了訊息,但總會有人知道些端倪,比如,上密摺的人。明子期總說得沒錯,從各人的神態上,總能看出些端倪來。她們之後又商量了一下,將有可能與事情有關的府第挑出來,只宴請這些夫人。
也不知輾轉反側了多久,鬱心蘭終於朦朦地睡去,只到日上三竿,才悠悠地醒來。紫菱帶著人守在床邊,聽到動靜,忙挽起床簾,服侍她梳洗。
鬱心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現在什麼時辰了?”
紫菱道:“辰時初刻,怕是各府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