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的詰命,只要還能走動,年初一就必須去宮中請安。
待二爺三爺四爺都到齊後,赫雲連城率晚輩們先給長輩請安,長輩們則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壓歲包封打賞。禮畢,侯爺率先帶著男人們往外院走,他們去府門前騎駿馬,女眷們則在二門處登車。
剛到侯府側門,回事處的小廝小茗快步跑上來,喘著氣道:“給殿下、甘老夫人、夫人、諸位奶奶請安。”又隔著鬱心蘭乘坐的馬車道:“大奶奶,方才鬱府著人送了封信來,讓小的儘快呈給大奶奶。”
錦兒在外面接了信,開啟車門遞了進來,又摸出一個小荷包賞給小茗。
鬱心蘭與長公主同乘一車,因而看信時也沒避著長公主,原來是因弟弟鬱心瑞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被皇上得知,便下了口諭要鬱老爺帶去宮中覲見。鬱老爺依著以往的規矩,知道二兒子年紀小,皇上見過後,太后和皇后必定也是要見一見的,所以使人送信給鬱心蘭,讓女兒在後宮中幫襯幫襯。
長公主展顏一笑,“這可真是件大喜事,若是令弟在皇兄面前好好應對,不愁日後的前途了。”
弟弟如此出眾,鬱心蘭也覺得與有榮焉。
忽地記起自己準備的新年禮物,鬱心蘭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雙手呈到長公主面前,略含羞澀地道:“母親,這是媳婦的一點心意,願母親福運康健、天觀畢臻。”
長公主噗嗤一笑,接過荷包笑道:“你這丫頭,哪裡這麼多花樣。”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尤其開啟荷包看到一串鶯歌綠奇楠的手串後,更是歡喜無邊。
鶯歌綠奇楠雖然難尋,長公主手中卻也有幾塊,雕花的手串也不算什麼,別緻的是每顆木珠上的花紋,一邊是牡丹花,另外一邊卻是一個古怪的字。長公主細細分辮,竟是由福壽安康幾個字結合在一起的。
“這、這……這是 ……”1長公主驚訝地看向兒媳。
“這是媳婦自己沒事時琢磨出來的,還望母親喜歡。”鬱心蘭羞澀地低下頭。
“喜歡喜歡!”長公主隨即就將手串戴在手腕上。
鶯歌綠奇楠沉黑中泛著淡淡的綠光,襯得長公主雪白的手腕晶瑩如玉,長公主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又讚了她幾句。
說話間到了皇宮外,眾人下了馬車,在側門的穿堂處過了檢,登上宮中的輦車,到太后所居的泰安宮外等候詔見。
自上回秋分宴時來拜見過太后之後,鬱心蘭就知道,請安是個體力活,得在泰安宮的廣場上站上至少兩個時辰,還必須一動不動,還不一定有機會覲見太后。
她在宮門處下馬車之時,特意喝了一碗熱湯,在泰安宮外候旨時,可是不能拿手爐的。
長公主身份非同旁人,可以直接去殿內等候,不用吹寒風。
這回沒有等多久,便聽到太監宣自己的名字。鬱心蘭忙低眉順目地與同宣的幾人一同進殿。
大殿內溫暖如春,與廣場上的冷寒彷彿是兩季。行過大禮後,太后便笑道,“衰家年紀大了,記心不好了,清容,你再指指你的長媳給衰家瞧瞧。
長公主忙道:“右首第一人便是。”
鬱心蘭聞言忙往前一步,再次納了個萬福。
太后含笑點頭,“是個俊的,依衰家看,比明華可一點也不差。”
鬱心蘭不敢抬頭,只聽得一道嬌嫩的嗓音嗔道:“老祖宗就是喜歡寒磣人家。”
長公主輕笑道:“明華公主可是皇兄最寵愛的公主,哪是我那兒媳能比得上的。”
明華公主彷彿很愛聽這句話,撤著嬌道:“皇姑姑最疼我了。”一點也沒打算謙虛。
她抬眸細細看了鬱心蘭幾眼,品評道:“模樣兒的確是好的,不過配靖表哥還是差了點兒。”
鬱心蘭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用得著你來評價麼?
太后輕責道:“這是你父皇賜的婚,胡說什麼!”
皇后也道:“這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的麼?快去給你表嫂道歉。”
明華公主這才想起來,嚇得吐了吐小舌頭,模樣兒嬌俏可人。
鬱心蘭自是不能讓公主給自己道歉的,忙說了幾句圓場的話,謙虛地表示自己能被皇上選中,實乃萬幸云云。明華公主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卻把鬱心蘭歸類到虛偽的人中。心想,聽到這種話還不生氣,不是虛偽是什麼?
她老人家倒是高高在上慣了的,也不想想鬱心蘭若是生她的氣,還明著表現出來,會有多大的麻煩。
太后又轉而問及其他幾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