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連城星眸深邃,安撫她道:“即便如此,我亦能應對,你要相信你的丈夫。”
鬱心蘭咬了咬唇,靠在他的胸膛上,綻放一抹堅強的笑容,“我相信你,寶寶也相信父親。”
眼梢略挑的杏目波光瀲灩,濃密的長睫如扇,輕輕一扇,彷彿就搔到了你的心裡,可是那眼仁卻潔淨得如同最完美的水晶,印著小小的他,如斯清晰。
赫雲連城緩緩地漾開笑容,將小妻子緊緊攬入懷中。
第二日一早,二奶奶便打發了人將彩禮送了過來,單子列了一長串,倒也算大方,大約是見識了上回鬱心蘭給錦兒的嫁妝,想著這錢總是會流回自己腰包的,一個小妾的嫁妝,還怕自己要不到麼?
鬱心蘭呲了呲牙,對紫菱道:“既然二奶奶說,想明白就將小茜接過去,那就依了她的意思吧。想是怕我教唆小茜什麼,你記得一會子讓巧兒去敲打小茜幾句,我懶得見她了,賣身契就當是我給她的嫁妝,這些個彩禮也給她。再拿十兩銀子,置辦兩桌席面,請園子裡的丫頭婆子們樂一樂,算是給小茜送嫁了。”
紫菱領命退下了,讓人將財力單子譽寫了一份,變成嫁妝單子,又著千荷拿銀子去廚房,自己則帶著嫁妝單子去找小茜。
小茜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如何,聽了紫菱的一番話後,喜出望外,忙躬身道謝,又大方地褪下腕上分量十分的銀鐲,總給紫菱。紫菱哪會要她的東西,笑著拒了。
待紫菱走後,巧兒和一眾小丫頭們笑嘻嘻地跑了進來,圍著小茜打趣。小茜心情極佳,任她們找開了箱子,翻看二爺給的彩禮,得意地欣賞眾人眼中的豔羨。巧兒將小茜拉到一旁,好心告誡,“跟了二爺後,自己的東西可要看好呀……”
當晚,小茜從大奶奶的手中接過賣身契,給大奶奶磕了三個響頭,坐上了靜思園派給她的小嬌,被送出了府外,安置到一家四合院中。第二日一大早,小茜就被靜念園的喜轎接進了侯府,順順當當地從側門而入,成了赫雲策的良妾,地位比甘老婦人賜的蘇繡、湘繡還要高几分。
到了晚間的時候,千荷興沖沖地來稟報八卦,“芝姐兒傍晚起就開始哭鬧,剛剛已經去請了大夫,似乎是腹瀉了,蘇姑娘也總是吐,懨懨的,二奶奶猜是有了身子呢。”
反正就是拖著二爺不讓洞房就對了。
次日是仁王與鬱玫的大婚之期,鬱心蘭早早地穿戴妥當,乘車前往鬱府,知道用過中午的喜宴,才與連城一同告辭了出來。她想著,反正已經出來了,不如到店鋪裡看一看,央了連城同意後,便令馬車改道。
酒樓林立的繁華大街上,一名寶藍錦服的男子搖著摺扇邊走邊凝神思索著什麼。
忽然,街道上的人群一陣騷動,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童從他身後竄過,撞得他往前急衝了幾步,定住身子正想理論,那孩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大叫,“爹,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男子一怔,小童泥鰍一般地溜遠了,轉眼就不見了蹤跡。而此時,幾名大漢趕了上來,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氣哼哼地道:“總算抓住了一個同夥,快把老子的錢袋交出來。”
男子適合睿智之人,剛才就已經發覺被陷害,可沒抓住那名小童,又有什麼辦法?他臉色一沉,威嚴立現,唬得那幾個漢子不自覺地鬆開了手,卻依舊圍著他討要錢袋。男子奎怒道:“你看我像那名小童的爹嗎?你們不快去抓他,還在這裡磨蹭什麼。”
“休想借機逃走。”這幾個漢子哪裡肯聽,叫罵著要抓他見官,只是懼於這名男子的威嚴,不敢上前撕扯。
一旁圍觀的人也越聚越攏,將幾人團團圍在當中,七嘴八舌地議論:“嘖嘖嘖,一副大老爺的打扮,卻是個賊。”
鬱心蘭挑起車簾,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心中一驚,忙示意連城看。
那名男子暗自咒罵,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真該帶侍衛出來。
正糾纏不清之時,赫雲連城拎著那個小童擠入人群,來到場中央,衝小童冷聲道,“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要我搜?”
小童被他嚇得一哆嗦,乖乖地將一個油兮兮的錢袋往漢子懷裡一扔,“你的!”
這幾名漢子這時才知道冤枉了好人,見連城又是一副貴族打扮,怕惹麻煩上身,忙點頭哈腰的賠禮,當然不忘將始作俑者拖來墊底。大漢扭著小童的耳朵罵道:“你個小賊居然敢陷害這位大爺,看老子不把你送到官衙去。”
“哥……”那小童還想故技重施,伸手捉住連城的衣袖,卻被連城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瞪得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