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奶奶小姐響應,鬱家和王家的女孩子們都往外走。鬱心蘭滿心不願大暑天的正中午逛園子,可自己的本親、姻親都去,總不能無動於衷。
站起來的同時掃了一眼全場,看到甘夫人身後的幾名丫頭時,鬱心蘭心中一動,低聲問蕪兒:“看到錦兒和巧兒去哪兒了?明明還在的。”
蕪兒張望一眼,回到:“婢子不知,不過,好象是錦兒姐姐先離開。”
鬱心蘭沉了臉色,之前她明明說借千夏、千雪她們幾個,三奶奶卻硬要錦兒和巧兒來幫忙,這已很不對勁了。錦兒不是個會躲懶的人,這會兒賓客未散,她會跑到哪兒去?
蕪兒機靈地問:“要不要婢子去找找?”
“你去園子裡找千雪她們,要她們四個分頭去找,找到錦兒就要她立即會主院服侍,不許離開半步。若有人阻攔,就說是我吩咐的。”
吩咐完了,鬱心蘭才快步跟上眾人。
侯府的荷花池佔地數畝,正值六月荷花盛放,萬綠襯托著星星點點的粉紅,美不勝收。一行人在柳蔭下,尋了幾張石凳坐下,邊賞風景邊輕聲談笑。忽然,一個才總角的小丫頭跑過來,喘著氣給眾人見了禮,神色急迫道:“稟大奶奶,二奶奶,親家王夫人摔倒了,血流不止呢。夫人讓婢子請大奶奶和親家小姐快些過去。”
王夫人摔倒了?鬱心蘭直覺就想問溫姨娘是不是也摔倒了。可這年代妾室沒地位,她放著嫡母不關心,卻關心庶母,會被人指責不孝。因而她只能焦急地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說說。”
鬱瑾、鬱英、鬱玫、鬱琳卻道:“去了就會知道,快些走吧。”說罷四姐妹拖著鬱心蘭便走,還將她夾在中間,似乎怕她跑了。
小丫頭回道,“婢子只知資親家夫人摔倒了,已請了李太醫去請脈。”
鬱心蘭哦了一聲,回頭吩咐蕪兒:“你回靜思園取盒百年老參來,若不知道地方,問一下千夏,她跟著錦兒收的···”
鬱玫打斷道:“人參什麼的,還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妹妹先別忙。”
二奶奶也道:“是啊,親家太太在我們侯府摔倒了,要什麼藥,自然由侯府出,不用大嫂拿私己出來。”
這就是連訊兒都不讓她傳一個了?鬱心蘭更覺得不妙,遂問小丫頭:“鬱大人和大爺去了嗎?”
小丫頭先瞧了一眼二奶奶,方答道:“婢子不知。婢子只負責來尋親家小姐和大奶奶。”
鬱心蘭跺腳:“若一時忙亂忘了通知大爺,讓人指責大爺不孝便不好。蕪兒,你立即去。”
“唉。”蕪兒脆生生應了一聲,低頭跑了。
二奶奶和鬱瑾、鬱玫交換了一個眼神,鬱心蘭只當沒看見。
王夫人被安排在專門攻賓客居住的留芳居的一間內室裡,鬱心蘭等人到時,床單什麼的都已經換過了新的,房裡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氣。
李太醫正在給王夫人請脈。因著前頭賓客未散,三奶奶見來了人,便先去主院了。二奶奶在一旁問了聲好,說了幾句寬慰話。鬱瑾四姐妹只管拿帕子抹眼角,哭的兩眼通紅,鼻尖卻沒紅。
鬱心蘭瞧在眼裡,心中疑惑更大,也抹了眼角,揉紅了眼睛,哽咽著問:“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兒必要為您討回公道。”
王夫人面色慘白,有氣無力,只神色複雜地看著鬱心蘭,卻不說話。
此時李太醫已請完脈,搖頭嘆息:“滑胎了,氣血兩傷,得好好休養。”便說邊走到桌前開處方。
門外一陣腳步聲,赫雲連城陪著岳父鬱達直衝了進來。鬱達雖對王夫人不滿,但此時見到夫人面色憔悴,亦十分心疼,坐在床邊柔聲安慰。王夫人哽咽道:“是我沒福分為夫君開枝散葉,夫君切莫怪溫姨娘。”
之前怎麼問都不肯說,這會兒忽然扯到了溫姨娘身上,王夫人還一臉“賢惠”的為溫姨娘求情,只怕是要六月飛雪了,決不能讓她再說下去。
鬱心蘭一臉的悲痛欲絕,追著問李太醫:“我母親的身子已有四個月了,胎兒已然成形,不知是男是女?”
李太醫怔了一怔,嘆道:“是男胎。”
鬱瑾幾個大哭起來:“父親盼了二十年的嫡子就這麼沒了!”
鬱達的眼睛也紅了,雖然他已有了兩個庶子,但這年代嫡庶有別,他還是非常盼望有個嫡子的。
鬱心蘭暗掐了自己一把,撲簌簌滾下了幾滴眼淚,“李太醫,可否將胎兒取出來讓我瞧瞧?”
李太醫頓時尷尬了,二奶奶忙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