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鬱心蘭回府也有半個月了,她今個兒才想到來請安,還好意思說心裡頭惦記。
鬱心蘭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揭穿。
二奶奶又閒扯了兩句,終於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我家二爺,真的升職了?”
“嗯,父親是這麼說的,我和大爺離開行宮的時候,恩旨還沒下來,後面的情形不知如何了,反正二爺去吏部報過道,一會兒就會回來,二弟妹直接問二爺不好嗎?”
正說著話兒,三奶奶也來了。鬱心蘭往炕裡挪了挪,讓三奶奶也能坐到短炕上來,並向二奶奶道:“你怎麼不問三弟妹,她可是隨父母親一同回京的。”
三奶奶問明是什麼事兒,便半帶著酸意地道:“上回父親的確是這麼說了,還說過幾日便會有恩旨,可是一直沒下來。”說著又嘆了口氣,“還是大哥運氣好,這回皇上使的萬全的誘敵之計,大哥又立了一功了。”
這話鬱心蘭可不愛聽,皇上的計謀的確是好,可是赫雲連城也是拿命拼出來的,那身上一道又一道的新舊傷口,可不是運氣好的象徵!
於是她便毫不客氣地拿話噎回去,“三弟妹這話說得可太虧理了。皇上的計謀的確英明,可也要有實力的人去執行,才能在故意中了敵人奸計的情形下全身而退。你當用胸口中了一箭大難不死是憑的運氣麼?你當他以一敵六不落下風也是運氣麼?三弟妹與其整日裡盯著我家大爺的運氣,不如回去看著你家三爺,三爺不是馬上要升為皇上身邊的二等侍衛了,日後也有護駕的機會了,也能展示三爺的運氣了不是?”
三奶奶被噎得臉通紅,光想著酸一酸大嫂,不想把自個兒夫君給繞進去了,若是日後三爺立了功,大嫂也來個是運氣,給三爺知道了源頭,三爺定會怪罪她的。
鬱心蘭嗆了回去,心情便好了,看著三奶奶訕訕的表情直樂,“三弟妹吃點果脯,這是我莊子上產的,自己醃的,我也是運氣好,西郊的土地種果樹不錯,種出的果子製成的果脯也比外面賣的要好吃些。”
還拿運氣說事兒,三奶奶真不知該怎麼介面了,見二奶奶伸手便拿果脯,忙暗中睃了一眼,二奶奶悻悻地收了手。
三奶奶安生了,鬱心蘭便向二奶奶道:“二弟妹有了身子,暫時還是別太勞累了,之前廚房的採買一直是我負責,日後還是由我來擔著,一會兒我讓紫菱去你那將賬冊取回來。”
二奶奶立時尷尬了,心道,我怎麼就這麼嘴欠跑到靜思園來聽訊息呢。她笑了笑道:“這是不是應該問問母親的意思?”
鬱心蘭可沒耐心等著她回過甘夫人,也笑了笑道:“上回就是母親親口答應的呀,還向父親誇我管得好呢。我是看二弟妹你有了身子,我這個當大嫂的,能分擔一點是一點,可不能讓你累著動了胎氣。說不定是咱們赫雲家的長孫呢。”
二奶奶心底的一點怨氣被“長孫”兩個字給抹平了,細細一想,的確沒有什麼比生個長孫更重要,待自己有了長孫傍身,還怕拿不到府中的權利?
於是便爽快了,“也是,一會兒就讓紫菱姑娘去靜念園取賬冊吧。”
三奶奶暗自著急,連使了幾個眼色,二奶奶都沒看見,只好找了個藉口,拉著二奶奶出了靜思園。二奶奶和三奶奶同乘一輛青幄小油車,一出園子,三奶奶便嗔怪道:“二嫂怎麼不動動腦子想一想,她為什麼要拿回廚房的採買?你現在有了身子,就不怕她在食材上動手腳?別聽她說得好聽,一口一個長孫的,等你滑了胎,什麼都遲了。”
二奶奶嚇了一跳,拍著心口道:“你可別唬我,大嫂只是發個對牌而已,負責採買的都是母親手下的管事,廚房的管事和廚娘也是母親的人,她哪有這個本事。”
三奶奶一臉不願與她多談的樣子,“你不相就算了,當我沒說!合著我一心為你著想,倒成了個挑撥離間的人。”
二奶奶陪了笑,心裡卻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也不是沒上過你的小當,對你可不怎麼放心,而大嫂若真不想讓我生下孩子來,當初不告訴我不能用香露不就成了,何必繞那麼大個圈兒,還得另外花銀子買通廚娘,你當我真是傻子!
而三奶奶則在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才能讓二奶奶生個閨女下來,或者乾脆就生不下來。自己孃家已經倒了,在這府中唯有靠三爺和公爹婆婆的疼愛,和一兩個兒子撐腰。公爹是個公平的,婆婆對她也不錯,可三爺就不靠譜了,心裡頭花花著呢,見一個愛一個,誰也愛不長久。她這個正妻之位若想坐得穩,就得一個兩個的女人幫他收進房來,憋屈不憋屈?而自己生下燕姐兒之後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