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後背是不是也有傷?”鬱心蘭睜大眼睛瞪著他,暗示他,敢騙我,你會死得很慘!
赫雲連城敷衍道:“摔下馬來,總會有點擦傷。”
“一點擦傷你會急著遮掩?”
鬱心蘭根本不信,硬逼著他轉過身去……那片寬廣的後背上,至少有十數條極深抓痕,有幾處還被狼的利爪撕得血肉模糊,整片後背沒有一處好肉,大雞是胸口中箭只能仰臥,後背的傷口總是摩擦,傷口才僅有些軟痂,彷彿動一動,就會撐破,滲出血來。
鬱心蘭雙手捂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因為淚水已經磅礴流下,完全不停指令。
赫雲連城滿心無奈,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一邊纏著紗布,他一邊安慰:“看起來重,其實沒事了。”
鬱心蘭接過他手中的紗布幫忙,他自己哪能纏得好。
鬱心蘭輕輕地抽泣著,抖著雙手好不容易幫他纏好了紗布,才哽咽著問出一句,“很痛吧?”
赫雲連城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不算痛吧,那時我昏迷著,沒覺得怎樣。”
鬱心蘭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赫雲連城只覺得頭皮發麻,束手無策,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女人的眼淚,只好抱著她躺下,蓋好被子,撐著身子輕輕吻她臉上的淚珠兒。
可鬱心蘭的淚珠兒彷彿春雨似的,不要錢地往下掉,赫雲連城滿嘴都是鹹味了,只好換上手,拿了枕邊的帕子去抹。
鬱心蘭哭了一陣子後,總算是止了淚,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這樣挺丟人,她多大個人了,自小受了什麼委屈也只是暗自滾幾滴淚珠兒便沒事了,今天哭了個夠本,將來年的眼淚水都流完了。
“終於天晴了麼?”赫雲連城輕輕吻了吻她,略帶調笑地問,大手伸入她的衣襟之中輕輕撫著。
赫雲連城原來是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自然有點綺麗的心思,可小妻子哭成這樣,他總不好強行求歡,便只有等她哭完。其實一開始吧,他還覺得小妻子太過嬌氣了些,覺得無奈,甚至有點頭疼,女孩子家家的也太愛哭了,他這個當事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她只是看到這個傷就哭成這樣。
可小妻子邊哭邊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那細小輕柔的動作,好象想代著他痛一般,讓他的心裡漸漸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好象被沾了糖水的棉花塞了滿心滿眼一樣,心裡眼裡都是沉沉的,滿滿的,卻又甜甜的。
鬱心蘭還在抽答著,伸了手將他抱住,氣息不順地道,“你胸口的傷可壓不得,今晚靠著我睡,不比床板舒服些。”
赫雲連城怔怔地看了看她,才輕聲問,“不會壓得你不舒服麼?”
“沒事的,你養好傷要緊,萬一那起了賊人又來了怎麼辦?對了,你們可有點頭緒?”鬱心蘭問完又後悔,似乎這不是女人能問的問題。就算是在現代,如果你丈夫是公安人員,公事方面也不能問的。
赫雲連城沒計較這些個,他的心塞的都是滿滿的觸動,第一次覺得有妻子 真的很好……真的好!以前只是覺得多個妻子多份責任,只是知道妻子是要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得尊重得愛護,鬱心蘭私底下常愛搞怪,他也時常會心一笑,覺得有人相伴也挺不錯,可象現在這樣只想著將她擁入懷中,再也不鬆手的感覺,卻是第一次。
赫雲連城感動完了,鬱心蘭早哭累睡著了。
唉——,這樣睡,的確比較舒服,傷口也不疼。
赫雲連城掙扎了許久才瞌睡來臨,迷迷糊糊間思量著。
第二日一早去,小夫妻倆攜手去用早飯,巧兒和小茜便老實了,在靠牆的條几上負責夾菜、擺盤,沒往飯桌前湊。
鬱心蘭掃了一眼,大體還是算滿意,昨個兒讓她倆跪了大半天,下午她讓蕪兒給二人送點按摩油,順帶讓蕪兒點醒她們二人,若還是不知事,她就只有想法子打發了。
赫雲連城夾了塊芙蓉開口餃放在她的碟中,吩咐道:“吃飯!小小年紀,心思別那麼重。”
小妻子打量那兩個丫頭,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卻覺得花心思在婢女身上很不值得——不喜歡賣了便是,犯得著吃飯都有一口沒一口的嗎?
鬱心蘭自然是聽話用飯。用過飯,赫雲連城仍是乘皇后娘娘差來的小轎入內宮。
小轎一離開,傻站在月亮門處的三奶奶便顯了出來,聽到鬱心蘭喚她,她才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問:“大哥怎麼變樣了?”
鬱心蘭笑了笑,“皇上賜了聖藥,疤便消了。三弟妹今日來得這麼早,用過飯沒?”
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