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冷了幾分,“姨母還真是能幹,旁人一個月才能入宮一次,她倒是隨時能遞訊息進去。”
鬱琳的心猶如被一記重錘擊中,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驚得她兩眼發黑、兩耳失聰。她……她剛才說了什麼,她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順嘴說了出去?
皇宮是禁止通任何訊息的!忠義伯夫人想將訊息傳給女兒淑妃娘娘,先要買通外廷侍衛,訊息遞到內宮處時也有侍衛,再往內有太監總管,跑腿的小太監,最後才能報到淑妃耳朵裡。
這時一條線,加之皇宮的守衛及太監們還要換班,若有把握隨時傳訊息進去,這得買通多少人?而淑妃入宮不過兩個月,再神通廣大,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必是王丞相收買的人馬!
鬱心蘭心底有些發寒,這王丞相到底想幹什麼?
鬱琳慌了好一陣才強自鎮定下來,辯解道:“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你休想誣告我!你沒有證人!”說著瞪了屋內的第三個人紅杏一眼。
當務之急,並不是跟鬱琳掰扯這個,鬱心蘭只作不理,問她:“你今日是不是在外正大街的小巷子裡私會男人?”
鬱琳立即瞪向紅杏,兩眼兇光直冒。“不必看她,是禮部侍郎陳夫人,二部郎中柳夫人和忠勇伯夫人問我的!”鬱心蘭說白話眼都不眨一下。
鬱琳駭得小臉發白。嘴唇哆噎幾下,“哇”地一聲哭開了:“你……你騙我……你騙我……是紅杏告訴你的,不是……不是別人說得……嗚……”她真的急了、怕了,被人傳與男人幽會,她的閨譽就全毀了,若對方是秦小王爺還好說,偏偏是個秦小王爺的長隨,這讓她情何以堪!
鬱心蘭絲毫都不同情她,冷麵厲聲斥道:“我騙你?你脖子上長得是什麼?豬腦子嗎?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躲在小巷子裡跟男人密謀!大街上人來人往,巷子裡也住著人家,你敢擔保無人看見?忠信侯府裡那麼多賓客,你也敢讓紅杏去前院找秦小王爺的小廝……”
“霍新說了……他會到後院二門處躲著。”鬱琳弱弱地插話辯解。
鬱心蘭氣得隨手將茶杯砸到她身上:“你還好意思說!二門就沒人看見了嗎?你們主僕二人跟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傳出去整個鬱家的臉面都會毀在你的手裡。你不管我這個庶出姐姐的臉面我不怪你,可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嫡親的三姐姐正在宮中待選,要是你事兒傳了出去,她也只能找根橫樑自盡了事!免得被人從宮裡退出來!”要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的名譽太過脆弱,又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鬱琳名聲毀了,她也會跟著倒黴,鬱心蘭還真想將這事兒鬧大些,讓世人都來瞧瞧,王夫人教出來的,這都是什麼女兒!
鬱琳早被鬱心蘭的話給唬得肝膽俱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之前一心只想著討好心上人,這會兒卻是擔心被人瞧見了,四下亂傳,那她就絕無可能嫁進晉王府了。
鬱心蘭等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方冷冰冰地道:“明個兒起,你自己派人出去打聽打聽,看是否有流言蜚語,若是發覺有,馬上告訴父親,讓父親想辦法幫你擺平!你也不必哭給我看,你這叫自作孽,我是半點不會心痛的!這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日後做人要積德!”
鬱琳猶不悔改,“都是你!誰叫你這麼討厭!”
“彼此!彼此!我也很討厭你!今兒這事兒我就記下了,若你再敢將歪腦筋動到我身上,我大不了豁出去這身皮,也要叫你聲敗名裂。”
鬱琳和紅杏兩個都驚呆了,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鬱心蘭這樣的女人,寧可自損八百也要毀敵一千!名譽對女人來說不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事麼?
鬱心蘭鄙夷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主僕二人,喚人來開了鎖,去梅院給老祖宗請了安,順道看望了一下用功讀書的弟弟,這方打道回府。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鬱心蘭展開手帕左瞧右瞧。其實她這塊帕子就算被秦小王爺拿了去也沒什麼,她不象別的女子那樣喜歡將名字繡在帕角,她的帕子從來都是沒有半根繡線的,因為繡花雖很漂亮,可是摸上去會有點硬硬的,她總擔心會刮疼面板。
回到靜思園時,已是晚飯時分,赫雲連城見她回來,臉色不豫,便沒傳飯,而是將丫頭們都打發出去,抱著她問,“怎麼了?回孃家受氣了?”
“不是!是秦小王爺把我給氣著了。”鬱心蘭將今日之事敘述一遍,問他:“連城,你說秦小王爺要我的帕子幹什麼?隨便給個男人壞我名聲,還是打算丟到哪個殺人現場嫁禍給我?”
“此事我來處置,你不必煩惱!”
儘管赫雲連城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