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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說,夫人的禁足令還未解開囉?鬱心蘭滿意地一笑,和赫雲連城攜手離開,先去梅院給老祖宗請安。
王夫人氣得仰倒,卻又不能出言挽留,使得女兒的心思外露矜持全無。鬱玫也很氣惱,但外表還能平靜,示意許嬤嬤扶了母親回菊院。將丫頭媳婦們打發出去,只留下許嬤嬤一人服侍著,鬱玫輕聲道:“反正要用過午飯才走的,總有機會見面,不急於一時。倒是之前計議的事,得往後推了。”
王夫人喝了口茶,心氣平順了些,挑眉道:“改改就成,一會子這般這般……若能一箭雙鵰,必是最好。”
鬱心蘭搖了搖頭,“先給十四皇子留下個好印象再說,那事兒……攀扯不上四丫頭也沒什麼,拿捏住了溫姨娘就是拿捏住了她。母親,你這段時間先別操心,免得父親總不放你出去,什麼事都謀劃不成。”
王夫人輕笑一聲,“我自然知道。你外公已經將你的畫像和庚帖送去禮部了,應該很快會被宮裡留牌,到時老爺不讓我主事也不成。老太太還差人送了整套的佛經過來,想讓我抄經誦佛呢。哈,可笑。”
鬱玫被宮裡留了牌,日後就很可能是皇妃或王妃,身為鬱玫的生母兼鬱府嫡母,王夫人就能重掌中饋,這是為了鬱府和鬱玫的臉面,不論鬱老爺和老太太甘願否。
王夫人陰沉了眼,到那時,溫婉那個賤人,就等著瞧吧!
鬱玫思慮了片刻,蹙眉道:“真不知十四殿下為何會與赫雲連城這般親近……外公說得對,十二皇子也有機會,十四殿下若要登基,必須得籠絡有兵權的人才行。定遠侯手握重兵,卻一直中立,赫雲連城多少有些用處……再說十四殿下與他這般親厚,若是殿下登基,只怕會重用赫雲連城,日後我會常與蘭丫頭見面。”語辭中已經拿自己當十四皇子妃了。
王夫人取了帕子輕抹嘴角,“你不會是想拉攏蘭丫頭吧?”
鬱玫輕笑,“怎會?”其實她是想找人替了鬱心蘭。
王夫人自是思量到了這一節,也蹙眉發愁,“你日後若想得十四殿下盛寵,身邊總得有人能用。赫雲連城與十四皇子這般親厚,他的妻子就是最好的助力,可蘭丫頭是肯定不會幫你的,只怕還要搬弄是非,必須讓赫雲連城休了她,另換一個跟咱們親厚的。”
這個道理鬱玫哪會不懂,替換的人選好定,幾位舅舅家多的是女兒,煩就煩在以赫雲連城現在的處境,哪有姑娘會願意嫁?
這母女兩愁得很,鬱心蘭卻十分高興,老太太同她一起到槐院見溫姨娘。姨娘的胎兒懷得十分穩,老太太說姨娘喜酸,多半是個曾孫子。弟弟鬱心瑞的學問做得十分好,已經被童子學的老師舉薦參加今年的秋闈,現今已經搬到學裡居住,由當代鴻儒施詠先生親自教導。
赫雲連城不便在內宅久留,請過安便去書房陪鬱老爺和十四皇子了。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喜來由林管家陪著來到槐院,站在堂屋外稟道:“稟大奶奶,九殿下有要事尋大爺,大爺入宮去了,走前留話給大奶奶,大奶奶可多留會子,馬車和護衛自會護送大奶奶回府。”
鬱心蘭讓錦兒打賞了喜來,隨口問道:“大爺可有說是什麼事兒?去多久?”
喜來恭敬地應著,“奴才不知。”
鬱心蘭打發了他去服侍大爺,老太太伸手在鬱心蘭的額頭輕敲一記,略為嚴肅地教導她,“蘭丫頭打聽爺們的事做什麼?男主外女主內,就算不是九殿下找姑爺,你也不當問。”
鬱心蘭恭順地應了,心中暗歎,女人居然連問一聲的權利都沒有,這地位也太差了些。在現代,即使是涉及到了某些行業機密,丈夫也會跟妻子說一聲,“我要辦些重要事情,這些天不能跟你聯絡”。
鬱心蘭在鬱府留到快掌燈時分,才依依不捨地回了侯府。先給長公主請了安,才回到靜思園。赫雲連城還沒回來,她便獨自用了晚飯,等到二更天,才洗洗睡了。
第二日,鬱心蘭醒來後,摸到身邊的被子尚有餘溫,枕頭也是皺的,可人已經不見了。錦兒聽到屋內的動靜,與蕪兒端了臉盆和茶水進來,邊服侍鬱心蘭梳洗,邊道:“大爺昨晚三更多才回,四更天便走了,說是近幾日不會回府。”
鬱心蘭心裡有些不舒服,風俗說新婚第一個月不能空床,否則夫妻日後會生分,她雖然不會這麼迷信,但若是別人嚼舌根,她這新娘子的地位就更低了,況且出門幾天,幹什麼事、去哪兒都不交待一聲,讓她如何回覆婆婆?
喝了碗粥墊了墊底,鬱心蘭由蕪兒和巧兒陪著去宜靜居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