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者,她剛才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便轉頭吩咐紀嬤嬤,“一會子給她二人結了月錢,將身契歸還吧。另外再去尋幾個乳孃過來,先試著,看看哪個妥當,再留下。”
此言一出,就再無更改,任那兩個乳孃如何哭泣也無用了。倒不是鬱心蘭小心眼兒,這兩個乳孃一瞧就是心眼兒多,且心又大的,自以為是,又喜歡自作主張。
想留在侯府,可以,但你必須守住你的本分!她是個活了兩世的人,還不怕那些個乳孃拿大,可她的兒女呢?在她看不見管不著的地方,她的兒女是由這兩名乳孃來教養的,若是她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豈不是毀了兒女的一生?
處置完了乳孃,鬱心蘭便又歇下了。連城回到府中,先是問候了小妻子,才去逗孩子。
同時有了兩個孩子,總會是先逗一個,再逗另一個,又怕妻子說他偏心兒子,他時刻記著,單日上午出門前先逗兒子玩,晚上回府的時候,先逗女兒玩,雙日就反過來,輪流轉著,決不會偏向了誰。上回挑選乳孃的時候,專門做了乳孃人選的記錄,紀嬤嬤很快就找齊了四名乳孃,先放在靜思園中由兩位喜事嬤嬤小心調教,最後挑出了兩個穩重、機靈、又守規矩的,簽了身契,另外兩人,問過她們願意,則先幫著哺乳,按月結工錢,到四個月開始新增輔食時,再退出府去。坐月子是最為痛苦無聊的,偏偏穩婆和吳為都說,她一次生育了兩胎,於身體有損傷,應當坐大月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六十天,才允了她下床。這期間的洗三和滿月酒,都不允許她出席。
鬱心蘭足足花了五大桶熱水,才將頭髮和身上清洗乾淨,搓下幾層黑泥後,人都似乎瘦了一圈。
蕪兒幫她挽了個漂亮的飛雲髻,笑著道:“奶奶就跟沒生過孩子似的,還是這麼漂亮。”
鬱心蘭拿著靶鏡照,笑了笑,又是一嘆,“臉倒是沒變什麼,可是這腰上……”足足多了兩個游泳圈。
乳孃康氏和任氏抱著曜哥兒悅姐兒進來了,名字是滿月之時,侯爺親自給取的,曜為盛日之光,正合曜哥兒出生的時辰,悅則為父母的開心果之意,因為悅姐兒才三天,就會笑了。
鬱心蘭見到寶貝兒女,立即放下手中靶鏡,不再糾結自己的腰圍了,每個都抱著親了一口,笑問起昨夜的飲食。康氏和任氏一一稟報,鬱心蘭滿意地點點頭,“餵過奶後還是要給兩口清水,漱漱口。”叮囑完了,便讓乳孃將兒女放到赫雲連城親自定做的搖籃裡,俯身逗著玩。
門外傳來唱名聲,“二奶奶、三奶奶來看大奶奶了。”
鬱心蘭站直了身子,走到矮炕邊,蕪兒挑起簾子,二奶奶、三奶奶相攜著走進來。三奶奶見她便笑,“大嫂的氣色真好,這月子坐得好呢。我們知道今日是大嫂出月子,所以特意來陪大嫂聊聊天。”鬱心蘭笑著讓座,“之前你們來了,我都只能躺著,沒陪你們說話,怠慢了。”
三奶奶笑道:“說什麼怠慢呢。”又要看小寶寶。
康氏和任氏忙將寶貝抱過來,三奶奶忍不住低頭嗅了嗅乳香,笑讚道:“越長越漂亮了。”
真不是我自吹,鬱心蘭聽著便驕傲地一笑,心道,我還真沒見過比我家寶貝更漂亮更可愛的寶寶了。
兩個小傢伙目前看起來非常相象,雪白雪白的面板,肉呼呼的小臉,小嘴巴紅豔豔的,兩隻眼睛就跟泡在水中的黑曜石一樣,黑亮、水潤。最討人喜歡的是,只要有人看著他們笑,他們就會衝你甜甜地回笑,若是能感覺到你真心喜愛他們,他們還會咯咯笑出聲來。幾乎是人見人愛了!
當然,也有不喜歡他們的,比如二奶奶。
三奶奶逗了寶寶一會兒,便對二奶奶道:“二嫂要抱抱嗎?”二奶奶乾笑道:“不了,我指甲長,免得一會子又懷疑我,要害這兩個侄兒侄女似的。”
說的是寶寶出生那天,二奶奶過來看望,原是裝出喜愛的樣子,伸手要抱的,紀嬤嬤卻給她吃了一顆軟釘子,“二奶奶的指甲生得這麼好看,別讓哥兒姐兒給撞斷了。”
自此之後,二奶奶就再也不肯抱曜哥兒和悅姐兒了。鬱心蘭聽她語裡酸氣十足,只當沒聽懂,讓三奶奶將寶寶們放在炕上。其實她還真不放心她們兩個抱呢。
沒多會兒,兩個小傢伙就尿了,乳孃和丫頭們忙從主子手中接過來,給他們換尿布。
外面厚厚的棉布包開啟,露出了裡面討喜可愛的小內衣和小棉襖。大紅的織錦宮緞,摸上去順滑無比,貼著肌膚有一股奇異的舒適感。這樣的緞子,是外邦的貢品,就是宮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