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並不單是御史府要辦的。
鬱心蘭笑容冷淡,語氣就更冷淡了,“到了年關,侯府也會舉辦宴會,我家表妹的事,就不勞周夫人操心了。”
鬱心蘭很生氣,指量她不知道呢?原本這事兒,是可以事先避免的。都說知子莫若母,周公子有心上人的事,周夫人怎麼可能一點也不知,估計是之前並不滿意那個女子,想讓兒子能移情到珍表妹身上,只是最後沒成功,就將珍表妹不上不下地給撂這兒了。
這周夫人平素看著很穩重,為了自個兒子的事,就這般沒分寸,只怪她看錯了人。
鬱心蘭端茶送客:“我屋裡還有客人……”
周夫人忙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日後有機會再請妹妹過府一聚。”
鬱心蘭點了點頭,神情淡淡的,大家其實心裡都有數,日後並不會怎麼來往了。
回到靜思園,暖閣裡留下了赫雲彤、唐寧和溫氏、鬱珍。唐寧是想乘人少時多抱抱小寶寶,見鬱心蘭回來了,便笑道:“我也該走了。留下來,就是想親自請你,明日去我府上耍一耍。”
鬱心蘭連忙應下,又拉著唐寧到一邊,問起她的病情。之前鬱心蘭推薦了吳為去給唐寧看診,到她自己生產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吳為擅長的是解毒和療傷,婦科方面只是馬馬虎虎,敢跟赫雲連城來侯府照顧她,是因為他以前替兩匹駿馬接生過……鬱心蘭真是欲哭無淚,只怕唐寧這頭也不大妙。
果然,唐寧的臉上露出幾分壓抑的憂傷,淡笑了笑,“吳神醫說他只有一成的把握,先開了溫和的方子調養著,又說他師兄是婦科聖手,已經去請他師兄了……能治便治,治不好……也沒什麼了。”
鬱心蘭趕緊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又不是沒懷過,只是氣血虛些而已,多補補身子,平素多走動走動,不是有句養生的話叫‘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嗎?假以時日,定會有的。”
這時代的女子講究嫻靜,貴族小姐們出了屋子就乘轎,身體弱得很,鬱心蘭只得勸唐寧多動一勸,對身體總是有好處的。唐寧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淡笑著回握了鬱心蘭一下,便叫上赫雲彤一起走了。
鬱心蘭這才提裙回了暖閣,溫氏和鬱珍正一人抱了一個寶寶,在逗著玩兒。見到鬱珍,鬱心蘭有些微的不好意思,怎麼說,當初周夫人都是她帶去仁王府的……
溫氏見到女兒,立即使了個眼色,笑道:“我做了幾件小孩子的衣裳,放在內間了,你看看合適嗎?”
鬱心蘭笑著跟鬱珍打了個招呼,挽著孃親的手進了內室。溫氏果然說的是鬱珍的事,“我今日見周夫人並不怎麼熱情,難道是……”
鬱心蘭點了點頭。溫氏就是一嘆,“這可怎麼好,你二伯母才還和我說,之前周夫人讓珍丫頭在屏風後見過周公子了,珍丫頭很是滿意呢。”
鬱心蘭心下對周夫人更是惱火,卻又要安慰孃親,“我再幫著物色一下,珍表妹生得這麼美,哪裡會許不到人家呢?”
母女倆不敢在內室多呆,一齊起了出來,鬱心蘭便朝鬱珍笑道:“珍表妹坐炕上來,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兒。”
鬱珍微垂了眼眸,輕輕起身福了福,便大方地走到炕邊上坐下了。鬱心蘭心裡就是一嘆,看來表妹已經察覺到了,她也就不繞彎子了,笑晏晏地道:“過幾日侯府應當會辦個賞梅宴,到時我會發張帖子給表妹,表妹與心和、心瑞他們一塊過來玩一玩吧。”
鬱珍的小臉垂得更低了些,卻是道:“多謝表姐的一番美意,屆時,還要問過母親的意思。”
這便是委婉地拒絕了,情竇初開的少女傷了心,鬱心蘭想安慰,卻又無從安慰起。
紫菱捧著新沏的茶壺走進來,輕聲對鬱心蘭道:“陳社在外面等著回話。
鬱心蘭正覺得氣氛尷尬,希望能岔開一下,忙道:“讓他進來。”
陳社垂手進來,站在屏風後稟道:“大爺讓小的先趕回來跟大奶奶稟報一聲,一會子大爺會帶賢王殿下、南平王世子等到府中來,請大奶奶安排一下宴席,席面就擺在靜思園。”
看來是會到內院來,估計是來看寶寶的。鬱心蘭應了一聲,便去紫菱拿銀子給廚房,讓廚房快點整治一桌上好席面出來。
陳社拿了賞錢,便往外走。
千夏見到他便笑道:“陳小哥,麻煩你稍等一下。”
陳社忙停下,只見千夏拿了一個小包袱出來,遞給他道:“這是我幫我老子做的鞋,用的是府裡賞下來的料子,還請陳小哥幫忙帶一下。”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