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光很怪嗎?又激動又熱切……他不會是老玻璃吧?”
鬱心蘭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啪”一掌重擊在座凳上,“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敢打你的主意。”
赫雲連城本來還想問玻璃是什麼意思,這會也不必問了,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你想哪兒去了?”
鬱心蘭哼了一聲,揭開車簾往外看,那閔老頭還站在原地“痴痴地”張望……她恨得牙癢癢,滾開,死玻璃!
在唯美坊和樓外樓問過經營情況,赫雲連城便帶著鬱心蘭到聽風水榭吃魚。
這聽風水榭建在銘湖上,不算京城最大的酒樓,但四面環水,只有一座曲橋與街道相連,景緻卻是數一數二的。
來到樓內,雅間都已被包完了,兩人便挑了一處臨窗的八仙桌坐下。
赫雲連城為鬱心蘭沏了一杯茶,淡笑著介紹:“你不是愛吃魚麼?這兒的糖醋魚、紅燒鐵板魚可是一絕。”
鬱心蘭一聽糖醋兩字,立即舌底生津,點頭如搗蒜。赫雲連城又推薦了幾個菜,她都沒意見,小二便唱了單,點頭哈腰地去了。
此時,湖面微風佛過,接天荷葉翻轉碧浪,甚是美觀。鬱心蘭忍不住輕嘆,“若是夏天時來此,該是何等美景?”
赫雲連城偏頭看向窗外,臨風一笑,“你若喜歡,我們就常來好了。”
鬱心蘭的眼睛一亮,“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
她忽然發覺周圍奇蹟般的安靜下來,轉頭一看,原來是水榭裡的食客,都被連城的絕世風姿,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的面板健康而有光澤,五官十分俊美,但長眉入鬢,顯出幾分英氣,不笑的時候,令人不敢逼視,笑起來卻彷佛春風撲面,有一種獨特的親和魅力。
鬱心蘭也不由得看痴了。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赫雲連城回過頭來,微微一笑,“看著我作甚?”
鬱心蘭百年難得一遇地紅了臉,乾笑了兩聲,“在猜你喜歡吃清蒸魚還是紅燒魚。”
“哦?”赫雲連城的笑容慢慢漾開,尾音綿長誘惑,在桌下悄悄握住嬌妻的玉手,以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不是怕我被人搶走了?”
順著他的目光,鬱心蘭扭頭一看,這樓裡有幾位女食客,正含羞帶怯地往這邊拋媚眼。
鬱心蘭心中不悅,將兩人握著的手,提到桌面上來,光明正大地告訴那些女人,這個男人是我的!
茶還未上,小二又殷勤地跑了過來,小聲道:“二樓雅間一位江爺,請二位客官上去坐。”
赫雲連城與鬱心蘭對望一眼,江爺……大概是江南吧。
到了雅間一看,果然是江南。那小子仍是一臉誇張豪放的笑容,十分熟稔地搭住赫雲連城的肩,將半邊身子都掛了上來,嘴裡嚷嚷道:“你小子多久沒來這聽風水榭了,小二居然都不認識你了。”
赫雲連城被他貼得十分不自在,不著痕跡地側身,肩膀一抖,江南一下子失了重心,差點沒摔到地上。鬱心蘭忍著笑,代為解釋道:“連城他不愛吃魚,來得少。”
江南混不在意地笑,招呼兩人入座。
雅間裡靜靜的,鬱心蘭不由得好奇地問,“你一個人在這用飯?”
江南嘿嘿一笑,“是啊,我最愛吃魚,常一個人來這。這雅間是我包下的,以後你們來這裡,若沒了雅間,只管到這來,記我賬上便是。”
江南包下的這個雅間,位置非常好,是在拐角處,既能看到湖中景色,又能看到街上行人,水陸景緻一覽無餘。
聽風水榭的魚宴,的確別有風味,可惜鬱心蘭胃口再好,胃也只有那麼大,很快就撐飽了,江南還在拉著赫雲連城喝酒,鬱心蘭便一個人坐到扶欄處,貪看四周的風景。
街上,正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喜劇,一輛受驚的馬車直衝向路邊剛停下的一頂小暖轎,小暖轎邊,漂亮的小姐剛扶著丫頭的手走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兩名英俊的俠士挺身而出,救小姐和丫頭於馬蹄之下……鬱心蘭伸著脖子,張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
待圍觀的群眾散去一些,露出四位主角的真面目時,鬱心蘭差點驚叫出聲,女主角之一,居然是表妹溫丹,而那兩位英俊俠士,則是錢勁與諶華。
男女主角相互見過禮,便各走各路了,鬱心蘭的熱鬧也看到此處為止。
次日,赫雲連城上朝之後,赫雲慧便怒氣騰騰地衝進靜思園,張嘴便道:“大嫂,你好好管下你的表妹,不要四處招搖,這裡是京城,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