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又有宮宴,為大慶國三皇子接風洗塵,連城去了宮中,鬱心蘭便自個兒吃了飯,洗洗睡了。朦朧間,感覺身邊躺下個人,將自己摟在懷中,鬱心蘭便含糊地問:“回來了?”
連城輕輕答應一聲,身上散發著淡淡酒香。
鬱心蘭半睡半醒,卻仍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他,“那個三皇子,真的長得很英俊麼?”
半晌沒等到回答,鬱心蘭勉強將眼睛睜開,便見赫雲連城半挑了眉,板著俊臉盯著她看。
“呃……你這是,吃醋?”
赫雲連城可不願意承認,只哼了一聲,“你管他長得如何,長得好也不一定性情好。”
鬱心蘭趕忙鑽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脖子撒嬌,“是啊是啊,象你這樣長得好、性情又好的男人,是天上少才、地下唯一的,能被我遇上,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吶。”
赫雲連城被她逗笑了,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了一記,“少哄我。好好睡,明日還要回門。”
次日休沐,赫雲連城帶著鬱心蘭向父母辭行,便趕到鬱府參加家宴。
鬱老爺其實很想大辦一次,為長子步入仕途慶賀一番,可又怕目前災民還沒完全安頓好,這節骨眼上大肆鋪張,會讓言官參奏他,找了連城等幾個女婿一商量,最後變成了家宴。
給長輩請過安後,男人們自然是先在書房聊天議事,女人們則聚在梅院的正廳,陪著老祖宗說話兒。
兩位伯母仍沒回寧遠,大有不把女兒們嫁出去,誓不罷休之勢。幾個嬸嬸家也才女兒初長成,雖未及筓,但也可以先定婚了。因而見到鬱玫和鬱瑾、鬱心蘭幾個,伯母嬸嬸們便將她們團團圍住,開始著意奉承。
鬱心蘭雖沒害喜的現象,但胭脂味聞多了,也會有些難受,不一會兒就微微蹙起了眉。溫氏瞧見了,不免心疼,便喚鬱心蘭道:“蘭兒。過來多陪老祖宗說說話兒,老祖宗天天念著你呢。”
鬱心蘭忙向伯母嬸嬸們歉意地一笑,小步子挪到了羅漢床前。鬱老太太伸手就將她拉到床邊坐下,嗔道:“雙身子的人了,可別久站,小心為妙。”又問了她一些日常的飲食起居,和莊子的受災情況。
鬱心蘭詳細回話,“莊子裡的果樹還好,早早便讓人用稻草圍了根部,除了被雪壓斷的枝條,基本都沒凍著。只是有幾畝地,原是種了些水果和蔬菜的,卻是連根都凍壞了。”
說這話的時候,鬱心蘭感覺到鬱玫朝她看了一眼,那眸光意味莫名,大概是覺得她運氣好,凍過的秧苗根本不成樣子,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植物了,竟就這樣躲過了一劫。
其實看得出又怎麼樣,早就讓人換了苗了,還怕你來告不成?
鬱心蘭大大方方地回望過去,與鬱玫的視線在空中撞擊。鬱玫柔柔地一笑:“四妹,剛才我同伯母嬸嬸們說了,後日在仁王府中辦個宴會,將家中的姐妹都請了去,我再請幾位夫人,讓人相看相看,或許,亦能成就幾段姻緣。我想請四妹也來參加,就怕你才了身子,不想走動。”
這是為了族中姐妹好,鬱心蘭若是不應,就太不近人情了。她忙笑著表態,“又不用我走路,哪裡會推懶不去。要不要我也請幾位交好的夫人一同去?”
鬱玫歡欣道:“那自是最好。”
伯母和嬸嬸都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彷彿女兒已經定了一門上佳的親事一般。
約好了時間,便沒再談這個問題。
鬱瑾有些奇怪地看了鬱心蘭和老祖宗一眼,心想,雪災這回,蘭丫頭得了那麼重的賞賜,竟沒告訴家中長輩麼?
鬱心蘭還真就沒說,皇榜上沒才她的名字,她還四處去傳播什麼?再者,也怕家中人以為她在皇上面前說得起話,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鬱心蘭不說,鬱瑾和鬱玫自然不會去說,白白往她臉上貼金。因而在家宴上,眾人的話題也都是圍著鬱老爺和鬱心和轉,兒子掙回了臉面,讓鬱老爺很是得意了一把。
才人奉承著老太太,溫氏便安心坐在鬱心蘭身邊,一個勁地為女兒佈菜:“多吃點這個,對胎兒好的。”
鬱心蘭望著眼前的小山,很是無奈,“孃親,我哪吃得了這麼多,您自己吃吧,別管我了。”待宴會散後,鬱心蘭尋了個時機,問溫氏,“父親以前可曾跟孃親提過他的事?就是為何王丞相會將女兒下嫁給父親的。”
溫氏笑道:“自然是因為你父親文采出眾、相貌堂堂。”
鬱心蘭洩了氣,若是機密,父親應當不會說,可她明裡暗裡問過鬱老爹幾次,鬱老爹都死不承認,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