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這是你的隊服。”
球場邊上的觀眾席，老楊把姜淳一換下來的衣服疊好，用一個口袋裝上，還給李伯伯。
“衣服這東西又帶不進土，我又沒什麼後人，既然給了孩子，就是孩子的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李伯伯沒有伸手去接老楊遞來的衣服，這套衣服給了他很多回憶，更是曾經榮譽的象徵，但也是曾經。他現在，一無所有，不，看著在球場上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上著藍的姜淳一，他並不是一無所有。
“孩子，加油！”
“爺爺！”
姜淳一聽到聲音，側過頭，看到了李伯伯，十分高興的喊道。
“別過來，專心練球，把教練教給你的東西，都學會了。”
李伯伯看到姜淳一就要丟球過來，出聲制止他要過來的動作，讓他回去繼續練球。
“好。”
姜淳一再看向老趙，老趙衝他點了點頭，意思也跟李伯伯一樣，再看老楊，最後撿回了自己丟下的籃球，想著等會兒練完球就能找爺爺，練球的時候更加認真。
“老楊，去指導他吧，可不要藏私。”
李伯伯拍了拍在他們旁邊陪著的老楊，讓他回去繼續指導姜淳一。姜淳一的學習速度很快，一個動作學會了，如果沒有及時指出他的錯誤，就容易造著那個錯誤的動作練下去，練著練著，就容易把錯誤給習慣了。
“他是我最後的王牌，是我執教這麼多年來，所見過最有天賦，也是最聽話，最能吃苦有毅力的好球員，如果對他我還藏私，我還能讓誰重振我的球隊？”
老楊向兩個老隊友表示自己是不會對姜淳一藏私的，既然兩個老隊友把姜淳一送到他這裡，信任他，他自然是想把自己所有的本領，全部教給姜淳一。
“老李，走了半天的路過來，這就走了？不等著見孩子一面？”
跟著李伯伯走出籃球館，老趙大概是理解李伯伯想法的，但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他訓練完應該會很累，最需要的是休息。”
李伯伯搖了搖頭，見面，已經見了，他能夠看見姜淳一已經順利走上正軌，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糖葫蘆呢？昨晚做了一晚上吧？”
老趙看向李伯伯手中提的袋子，袋子裡有一個大盒子，裡面便是糖葫蘆。塑膠包裝，木籤這些不太衛生，所以李伯伯在做好了後就用盒子裝的。
“他現在是球員了，老楊是教練，應該會給他搭配好食物的，零食要節制，尤其是這種很甜的甜食，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喜歡孩子，想為孩子做點兒什麼是一方面，為孩子的健康，未來著想，又是另一方面。儘管自己一晚沒睡，用的材料也都是最好的，注意乾淨衛生的，李伯伯還是沒有把他準備的糖葫蘆給出去。
……
“嗒嗒嗒。”
球落在地上，自由彈起自由落下，彈性一點點的抵消，最後彈性消失，完全落在地上慢慢滾動。
姜淳一隨之躺在地上，他的手，腳，都在發抖。
“小一，怎麼樣？沒事吧。”
籃球場邊上的老楊拿著計時器跟著進場走到姜淳一的旁邊。
“他怎麼了？”
含莫莫聽到響動，從手機上的歌詞收回目光，看到姜淳一躺在地板上，緊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只是精疲力盡了，爸爸應該是在測試他的身體極限在哪裡。”
楊文婧跟著站起來，取下耳機，看到父親手裡的秒錶，以及他並沒有太過擔心的表情，大概猜到。
“可他上午已經訓練了一上午啊，這個時候測驗的，準麼？”
含莫莫看著終於倒在地上的“永動機”，眉心微微皺起一點點，有點擔心，有點心疼。“你看他的手腳都在發抖。”
作為一名籃球愛好者，父親曾是職業運動員，後又是執教職業運動員，楊文婧還是能夠了解，“比賽不一定是在上午球員精神體力狀態最好的時候打的，有可能是在下午，也有可能是在晚上，打比賽的之前，球員需要熱身，有可能還有一些其他活動，很多情況都是說不準的。”
“那他，沒關係吧？”含莫莫還是擔心。
楊文婧做了個比喻，讓她放心，“沒關係的，就跟突然讓大學的你跑一千米，跑完一千米以後的狀態是一樣的。”
“這幾點了？”
大概明白放心後，含莫莫抬起手，點亮手機螢幕，“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