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大概是雲南一帶。
他去那裡幹什麼?
誰知道。
她對著凌飛殷殷囑咐,象是一個放心不下的朋友,給從未出過遠門的密友送行,拉著他的手,嘮叨個沒完。
他們誰也沒有再提救命之恩的條件,那個“愛上我”的條件似乎隨風而散,在凌飛來說,卻是深深地埋入心底。
半個月的時間,他感覺經歷了一輩子,這半個月,是晴天山峰頂上的湖面反射出來的光芒,如珍珠一般,過去地日子變得和枯葉一樣毫無色彩與樂趣。
一想到要回歸原先的平靜生活,他地心中不禁充滿了失落與惆悵,原先的他從來沒體會過這樣地感情,以後的他也很想體會這樣地感情——只要跟在眼前這個人身旁。
可是,他無法忍受冰封心底之下緩緩流動的痛苦,他不知道那是因何而生的痛苦,可是那痛苦對他叫囂著,逃,逃的越遠越好。
白吉嘮叨了一圈,身體覺得倦了,坐在凌飛床頭,看著他凝視過來的奇異眼珠,拉了拉他的手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以後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有時候也要試著和別人溝通,不要什麼也不說就做,能用嘴巴解決的事,沒必要動
楊墨聽了,以嘲諷的口氣暗中道:你教他這些,我們就先不討論他能記得多少,就說你自己,你覺得你有立場去教他這些嗎?
那可不一定。她小聲心虛的反駁,我理智上還是知道的。
他冷笑一聲:是啊,就是感情上不能接受。
儘管楊墨大加嘲諷,凌飛難得的點了點頭,白吉坐了一會兒,相對無語,漸漸尷尬起來,她拍拍他的手,欲要起身離開,卻被一把抓住。
“我小時候,因為眼睛被稱為有潛質,師父很是偏袒我。”凌飛的話讓白吉有了興趣,她重新坐下來,聽他慢慢敘述,“我很強,又受長輩喜歡,卻沒有朋友,後來我出來闖蕩,見到許多事,許多人,我發現,我沒有朋友,是因為我不需要朋友,不需要與人商量,也不需要和人同行,我一直這樣以為的。”
白吉不知該做出何等表情來,她怔了一會兒,勉強擠出個笑容來:“你以後肯定會交很多朋友的。”
凌飛沒有一刻猶豫就脫口而出:“不。”
她有些出乎意料,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還是會離開他們。”
因為在朋友與自己間做出選擇太痛苦。
凌飛地聲音與楊墨在腦中的聲音重疊。白吉望著那雙一藍一黑地眸子,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長長地出了口氣後不由問道:我該說什麼好?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代她說了出來:“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凌飛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抓著白吉的手抖了一下,急促地道:“會再見嗎?”
她此時也反應過來,狠狠地點了下頭:“會的。我們會再見地!不久後……”更希望的是,下次再見時,能夠以單獨的肉身,單獨的見你。
白吉如此想著,楊墨又何嘗不是如此想著,他們的思想拐了個彎。又撞到了一起,只是目前還是背靠著背,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
白吉站起身來,凌飛地手便不自覺地抓著愈緊,她凝視著他的目光,清晰地看出他眼中的懇求,不自覺流露出的感情。讓他看起來象個脆弱的孩子,她正猶豫間,冷不丁楊墨道:緣份盡了就是盡了,不要流連。
她狠了狠心。用力一扯,脫出了凌飛緊抓著的手。看也不看他的表情,疾步走出房間。直到門外才停下來喘氣,剛剛甦醒地身體尚還虛弱。稍一走動便覺得心要從胸裡跳出來,她坐在臺階上發了一會兒呆,直到竹兒小心地問道:“公紙(子),你沒事
白吉應道:“沒事。”看著似乎關係良好的莫言與竹兒,天色尚早,便續道,“給我講講這些天發生的事
竹兒和莫言立刻同時開口,撞了下音互相對視一眼,竹兒閉嘴,莫言開始講,她詳細的從第一天怎樣暈倒,怎樣拉他們上床,怎樣請大夫,諸般事宜居然一條條講述,虧她能記得這麼細,白吉聽了一會兒便覺心中不耐,暗中道:我想睡覺了。
楊墨卻聽得津津有味,應道:你睡覺,我來聽。
她試著睡覺不成,便開始騷擾他:你不覺得很無聊著一邊答道,你沒發現嗎?莫言與竹兒原本勢均力敵,互相敵視,現在不僅關係良好,竹兒甚至還矮莫言一頭,不覺得很奇怪嗎?
她這才醒悟為何剛才覺得有些彆扭,看著竹兒縮在莫言後面,苦著張小臉,似乎有千般話要說又憋在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