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撫平了她一肚子的火,也證實她是個意志不堅定的傢伙。
她甚至快樂得……想笑呀!
“記不記得黛安,我第十四任女友,她就是這種小家碧玉賢妻良母型的女人,既然我都已經交往過這種型別了,自然不會再有興趣。”
這番話凍結她嘴角的笑容,再度燃起才剛撲滅的火氣。
蘿蔔就是蘿蔔,她再也不要對他有期待了。
“你要開去哪裡?”見他把車子開下交流道,她氣悶道。
“你不會以為我們要這個模樣回臺中吧?”
尚帶怒焰的眼珠轉了下,一個身上沾著血跡又綁著紗布,一個衣服像在泥地裡打滾過,是挺慘不忍睹的。
他說得對,徹夜未歸,又弄成這樣回去,兩家人一定以為他們發生什麼意外。
“不然呢?”
“先回我在臺北的飯店,我請人幫我們準備好更換的衣服,整理好我們再回家。”
她無異議。
基於女士優先的原則,她先梳洗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才換他進浴室。
溼答答的短髮還淌著水,她抓起毛巾坐在鏡子前擦拭,突然,從她的提包裡傳來嗶嗶兩聲。
大步衝到包包前,她取出裡面的接收器。
差點忘了她還有這玩意。
“……又被跟蹤了?”
“我已經解決了,而且東西也順利交給杜沙娜了。”
“還是小心點,警方已經在注意我們了。”
“放心,還沒人敢明著跟我李駿人對抗,倒是我最近又發現了一個好目標。”
“動作這麼快?”
“這個貨色比之前幾個好太多,杜沙娜會滿意的……等等,這是什麼?該死!竟然有監聽器……”
接下來,接收器只傳來沙沙聲,黃碧芬知道監聽器讓人發現了。
她關掉機器,腦袋裡全是幾串接不起來的話。
警方?目標?貨色?杜沙娜?
打啞謎嗎?怎麼越聽越複雜了,她是不是捲進什麼不關她工作範圍的事情?要不要報告給老闆知道?
浴室突然傳出“砰”一聲,然後是乒乒乓乓的東西掉落聲。
她無暇想其它,直奔浴室門口敲門。
“阿卓!阿卓!你怎麼了?”
她聽見幾聲咒罵聲,然後,是挫敗無力的嘆氣聲。
“阿卓,你說話呀!你怎麼了?”
“我扯痛傷口,摔倒了。”口氣極度鬱悶。
太低估自己的傷勢,他抬高手肘想脫去圓領上衣,原以為很簡單的動作,誰知衣服一拉,扯痛傷口,他退了一步,又不小心滑倒,連帶把洗手檯上的瓶瓶罐罐掃落,自己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非常的慘,半褪的衣服又勾到洗手檯掛毛巾的勾子,牢牢把他困在地上,除非先掙脫捆在他右半部的衣服,否則他根本無法站起來。
“你有沒有怎麼樣?”她責怪自己應該先幫他把上衣脫掉。
“有。”他的屁股很痛!男人的自尊心受傷。
她以為是他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擔心的差點就要破門而入。
“我去打一一九叫救護車。”
“沒那麼嚴重,你打電話給服務檯,請他們送點紗布和藥上來。”他瞥了下自己的右肩,靈光一閃,受挫的自尊很快就被遺忘了。
五分鐘後,服務生送來東西。
黃碧芬抱著護理箱,急急踱回浴室門前。
“阿卓,東西已經拿來了。”
“進來先扶我起來,再幫我換藥。”
她想也沒想的壓下門上的扳手衝進去,不意卻看到光溜溜的裸體。
呼吸凝住,她顯然被眼前的裸體給嚇傻了,兩隻眼直勾勾的瞪著他,好半天,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忘了閉眼,像個色女一樣盯著人家的裸體看。
臉上“轟”一聲,炸出一堆堆紅雲,她慌張地轉過身。
“魏爾卓,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光著身子要我進來!”肯定會長針眼。
“誰說我光著身子?我上衣還有一半掛在身上。”
“可是你……你其它地方……”她臉紅得說不出話了。
“我們小時候一起洗過澡,該看的你都看過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啦!”
她真的很想把手上的護理箱往他身上扔去!
“我叫你不要再提小時候的事!”那時候的他跟現在的他差很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