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往生極樂世界的修煉方式。
日本人很欣賞戀人之間的殉情,在現代日本愛情史上,松井須磨子和島村抱月的戀愛最經典。兩人墜入愛河,不能自拔,最後抱月得急病而死,須磨子殉情自殺,落下了悲劇的帷幕。死在日本是絕好的解脫方式,無論兩人的性關係怎樣的“不倫”,只要他們勇敢地死了,他們就成為神了——神是不能受到指責和批評的。
武士之間也常常彼此“心中”,那是同性戀的一種殉情方式,在武家社會非常流行,並被美稱謂“眾道”、“若眾道”,是武士道的重要道德條目之一。要補充指出的是,許多“心中”並不是兩相情願的,而是受脅迫的。
武士的男色之好與愛情之道
“眾道”:日本武士的性倒錯及其原因和影響
20世紀以前的日本,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之間的*,無論是*之歡還是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戀,統稱為“色”。美女稱為“*”,俊男稱為“*”,異性間的戀愛為“女色”,男性同性間的情慾便是“*”。
在日本人(包括現代日本人)中,武士的*之好可謂古今世界首屈一指。它就是武士道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當時的日本人看來,武士的同性戀更有崇高的意義。
武士*之風的養成原因之一是平安時代貴族的“孌童癖”和“*”之好,貴族的時尚是鎌倉幕府成立武士執政以來在日常生活上的追求,從追求風雅的角度來看,“在江戶時代男同性戀是一種崇高的雅癖”。
山本常朝1716年所著的《葉隱》是日本武士道的代表作,雖然其主要內容是探討武士道精神,但也陳述了不少武士戀愛規條,例如:“戀愛的極致是暗戀,彼此見面後,戀愛的價值便會開始低落。終身秘而不宣,才是戀愛的本質。”這裡所謂的本質就是“眾道精神”,也就是男性的“同性戀之道”。山本常朝因此諄諄教誨武士們:不要跟發情的野貓一樣,碰到稍微順眼的就急著想爬到對方背上去,至少要觀察五年,才能向對方吐露愛慕之意。一旦兩情相悅,便必須如烈女一樣誓死不更二“兄”。因為眾道的宗旨“忠”是武士道精神“忠”的派生,同性戀的武士們在向主君宣誓效忠的同時,相互結成“盟兄盟弟”,這種模擬的兄弟之情使得他們在戰場上成為患難兄弟,生死與共,在戰爭間隙相互滿足,因為他們接觸女性的機會很少,尤其是下級武士。“若眾”即少年夥伴(或者說“盟兄盟弟”)對於他們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江戶時代的大色道家井原西鶴甚至說:“沒有盟兄的若眾(少年),等同於沒有人來提親的姑娘。”這就是說,若沒有男人肯青睞,對於以好色自居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恥辱。好色在江戶時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男人若沒有能力男女通吃,就可能得不到“好*”這個稱號。
介紹同性戀之道的經典之作是《心友記》,典型的事例是武士堀尾忠晴(1599—1633年)與大名前田利常(1593—1658年)之間的戀愛。他們之間的“結盟”也要像結親一樣透過月下老人來牽紅線。堀尾忠晴當時十六七歲,長得風姿俊秀,博得了“天下無雙美少年”的美名,二十三四歲時即任加賀國主、權勢僅次於將軍家的前田利常暗戀他已久,最後託幕府的高官旗本某大人做媒,才得以約會。
第一次約會時前田利常因緊張而不知所措,作為求愛者的他沒有說出風情之語,沉默之後還是沉默,最後僅憋出了“今夜的月亮很美”這樣的話來,結果堀尾忠晴丟下“看來尊兄特別喜歡月亮,那就讓尊兄自個兒暢意觀賞明月吧。在下先告辭了,免得干擾尊兄吟風弄月的閒情逸致”這一句話,拂袖而去。
但畢竟前田利常是一國之主,權勢顯赫,堀尾忠晴也不敢隨便拒絕他的求愛,他這樣做也許是設局考驗。前田利常似乎也並不因此結怨,反而更加茶飯不思,坐臥不安。日後,美少年忠晴表示欲擇日拜訪利常,以表謝意。利常聽到這個訊息,雀躍三尺,馬上命人興築迎賓室,提前三個月就翹首引領,天天盼望重逢日期的到來。
這一天終於到了。利常一早就準備妥當,只等貴賓光臨。不料上午十點左右,使者捎來忠晴急病的訊息,告知主君將無法踐約。利常氣急敗壞,整天裹在被窩裡長吁短嘆。家童送晚飯來時,也大聲斥喝:“吃不下!”使得眾家童與家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下午六點左右,忠晴的使者又來了。這回使者表示必須在利常面前傳達主君交代的口信。家臣看那使者一副寒磣相,又沒騎馬,想必是身份低賤的武士,但又不好拒絕,只好先向利常稟報使者來意。利常一聽,連忙翻身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