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調轉車頭,加盡油門,像離弦的箭一樣,朝對方的轎車馳騁。
砰!
他的轎車重重地撞上對方的轎車,那巨大的碰撞,震得對方握不住方向盤,在脫手剎那,對方的轎車打了個彎,狠狠地撞向馬路邊的護攔,衝出好遠。
吱……劇烈的磨擦聲響後,對方的轎車半側倒在地面上,車箱裡的油,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
閻燁唯嘎然剎車,一片安靜!
於新新愣站在原地,一切發生得太快,在月色下,她沒看清到底是閻燁唯的車被撞倒,還是對方的轎車被撞倒。
直到側翻的轎車裡,有個人從駕駛座位上艱難地想爬出來。
閻燁唯黑眸掠過陰狠噬人的戾光,從對方高超的駕車技術與身手來看,一定是大有來頭。
他下了車,甩上車門,大步疾邁,朝對方走去,從側翻的轎車上將這個人一下就拖出來。
這個人已經渾身是血,閻燁唯絲毫不心軟,青筋暴突的拳頭,狠狠地朝對方面門擊去。
對方慘叫一聲,身子軟綿綿地被他揪著,毫無反抗之力。
“說!誰派你來的?”
“不……知道……”
“……”對方還在嘴硬,閻燁唯施出一頓暴力。
“啊……”對方承受不住這種折磨人的劇痛,嚎啕痛苦地叫喚著,倦縮著身子,“饒……命。”
“說!”他腳踩在對方身上。
“是……閻……家……”
閻燁唯怒了,朝對方致命點選去,血濺當場。
已跑近的於新新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失聲尖叫。
閻燁唯倏地回頭,剛才還陰狠噬人的目光,在見到她那刻,變得無限的溫柔……
他額頭淌著鮮血,延著他俊立的五官往下滑,碎髮凌亂,有血從他拳背上,緩緩淌出,觸目驚心……
但是,於新新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雙眸子,那張臉……
他就是閻燁唯!
於新新不知是怕還是激動,眼淚奪眶而出,怔怔地與他對視著。
夜風,在他們身上吹過,彼此,百感交集。
直到遠處的警笛聲響起,越來越近……
閻燁唯快走一步,拉住於新新的小手,上車,啟動車子,以飛般的速度馳騁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這驚險的一幕,讓在一邊的保安都看得目瞪口呆,臉色剎白,一時無法反應。
遠處,有輛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一邊,車上的兩個人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
孫俊騰看到姐姐,剛才為閻燁唯發出的驚呼與緊張,知道她心裡對閻燁唯還存留著一絲感情。
“他不值得你再牽腸掛肚。”孫俊騰說。
他不想她像木頭人那樣過日子,只有讓她徹底放下閻燁唯,她才會重新活過來。
“看吧,他在意的,永遠是她。無論你再怎麼替他擔憂,替他驚叫,他也不會在意你。”
孫雅露怨恨地瞪向孫俊騰,聲音尖銳起來,“你能不能不要再刺痛我?”
“姐,我是要讓你明白,你不應該對他還有感情,曾經你們的“相愛”只是彼此利用罷了,難道你忘了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一提到爸爸,孫雅露情緒穩定下來,掩面流淚。
孫俊騰心疼地抱住她,“姐,不要難過,你還有我這個弟弟。”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孫雅露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恨閻家,遲早有一天會回去的。我喜歡看到他們自相殘殺。”孫俊騰語氣強硬冷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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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人靜。
他們的轎車遠離事發地點,停在朦朧的夜色裡。
車廂內,一片沉寂。
他與她,四目相對。
夜風從開著的車窗悄悄地溜進來,讓人感覺暖暖的。
於新新似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喘著氣,怔怔地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變了,多了一份內斂的蒼桑。
看到他臉上的血,還有手臂上的傷,她心好疼,很想伸手拭去他臉上的血……
難道他這些年,都是在這些驚心魂魄的追殺中渡過嗎?
這兩年,他到底去了哪兒?
閻燁唯深邃的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