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把所有事說完。
“少爺,你還想知道什麼嗎?只要老奴知道的,一定毫無保留。”
冷刀佯裝沉吟了下,好半晌才說:“郯莊的由來呢?”
“郯莊的由來?這郯莊可是老爺自老太爺那接下後,發揚光大的。老奴打小有幸成為老爺身旁的跟班,幫老爺打理事情。小少爺,你與小大少爺的相貌幾乎和已過世的老爺一個樣。”
“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低頭吞下口中已剔除骨頭的排骨,冷刀不動聲色地問。
“老爺可是咱們城裡有名的美男子,不知受到多少姑娘青睞。”郯長髮感嘆的搖頭笑著。“老爺可受歡迎了。”
每當他和老爺出門,一路上總有姑娘紅著臉不小心將繡帕或玉佩遺落在老爺身上。就連老爺後來成了親,還是到處受姑娘們的歡迎,不知有多少人爭著進莊,就算只是個小妾也好。
“喔。”冷刀佯裝感興趣,實則是要將話題帶向他盤旋在心中許久的事上。“爺爺就我爹一個孩子?”
郯長髮突然愣了下,神情忽地有些不自在。“不是,除了現在的莊主外,老爺還有個兒子。呃……他和莊主也是雙胞兄弟,現任莊主排行第二。”
“我爹不是長子?”所以他才謀害他的親爹,奪取郯莊當家的位子。
聽他這麼一問,郯長髮神色更加不自在。
“呃……呃……”
“這很難啟齒?”
“不……是啦。”郯長髮一下搔搔頭,一下子又按摩頸後,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的言不由衷。“少爺他……我說的是現在的莊主,他……呃……應該……呃……我的意思是……”
冷刀看著他,“是什麼?”
“那個……”那事說不得的!
當初他對少爺發過重誓,那件事他會一輩子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長髮叔公,若是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反正……”冷刀突然輕聲嘆息,喃喃自語,但音量卻足以讓郯長髮聽得一清二楚。“反正這家裡也沒人真的把我當一回事,我還是早點離開好了。”
郯長髮臉色一僵,神情激動地急道:“小少爺,你誤會了,莊裡有誰敢不把你當一回事,我第一個找他拼命。你平安回家大夥開心都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你?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是嗎?你別安慰我了。”
“不是的。”郯長髮猛搖頭,“小少爺,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件事,我可以……”
他一臉不感興趣,“可以怎麼樣?”
才要大聲說出自己可以告訴他一切時,當年承諾少爺的話卻快速閃過郯長髮的腦海,令他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啊……其實,大少爺他……他很早……呃……我的意思是大概是二十多歲就病逝了。”
郯長髮愧疚地看著他,他有不能實話實說的苦衷。就算不是為了他當年所發的毒誓,但為了顧全大局,也為了大家的幸福,他就算是遭到報應也不能說。
見他眼光閃爍,一段話又說得吞吞吐吐,冷刀知道他並沒有說實話。
冷刀心裡涼成一片,其實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師父的話——相信自己是郯莊大少爺的遺腹子。在內心深處,他一直希望自己是郯莊當年失蹤的小二少爺。
只是現在,從一向老實忠心的郯長髮口裡聽到的謊言,他不得不相信師父的話,原來郯莊裡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為了爭奪家產,可以弒親叛主的小人。
他一定要為他的父母報仇,為他親生父親奪回郯莊!
“魅兒!”
急驚風般的呼喚聲音由遠至近,在在說明來者的焦急心驚。
襲魅放下手中閱讀刀一半的書本,輕嘆了口氣後,轉身走到房門口,準備迎接來人的大禮。
說時遲,那時快,他才剛在房門口站定位置,一拉開門果然如預料的,郯莊少夫人襲黧姑娘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往房內跌了進來。
襲黧驚叫出聲,下意識地捂住雙眼,等著摔到地上。
襲魅早有準備地伸出手臂,剛好接住她往前傾倒的身子,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小心點。”他第一百零一次的交代。明知說了沒用,可是就是忍不住又羅唆一次。
每回在姐姐面前,他都覺得自己像個羅哩羅唆的糟老頭,不是要她小心這兒,就是在她快摔倒時拉她一把。
扶住襲魅的手臂,襲黧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又糗又急地想站直身子。
沒想到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