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伯,你到底在說什麼?”
“好、好,你們年輕人不愛長輩羅峻,那我也不多說了。”誤將冷刀的納悶當作不耐煩,柏紳伊直搖頭,哀聲嘆氣地轉身就走。
“世伯,你請留步。”襲魅突然出聲叫住他。
冷刀低頭看著他,以為他同樣被柏紳伊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你也不懂?”
柏紳伊停下腳步回過頭,長嘆道:“魅兒,你別多心,世伯活到這把年紀,不會多嘴的。”
“世伯,你誤會了。”她笑嘻嘻地搖頭道。
“誤會?”冷刀和柏紳伊異口同聲地問。
“是啊,小侄叫住世伯不是為了我和肇嘯世兄的事,而是為了另外一件世伯不小心忘記的事。”
柏紳伊伸手指著自己,“我忘了什麼事?”
“剛才世伯不小心從我房裡拿走一個黑色金子。”襲魅依舊笑臉迎人。“小侄想世伯可能是一時順手,不小心把東西拿走了。”
柏紳伊臉色一僵,但立即恢復過來。“我有拿你的東西嗎?”
“怎麼,世伯沒拿?”襲魅納悶地喃喃自語,和冷刀身高上的差距剛好可以讓他把臉靠在他的肩上。“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世伯把我的盒子塞進胸前。”
冷刀和他有默契地同時看向柏紳伊胸前略微突起處。
柏紳伊眼底閃過一道冷殘的殺意,不著痕跡地看了下四周,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魅兒,你確定世伯真的拿了你的東西?”他陰沉地笑了,不再在兩人面前偽裝慈眉善目的好好先生。
襲魅舒服地枕在冷刀肩上,並不訝異地的轉變。“世伯,你說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刀被眼前的情況弄得一頭霧水,奇怪的是突然變了個人的柏紳伊竟讓他有股熟悉感。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襲魅安撫地拍拍他道。
他像對待小孩的態度令冷刀不滿,用力瞪了他一眼,腦中同時快速地閃了下,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拉拉失神的他,襲魅神情認真地直視他的雙眼,“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待會兒可別扯我後腿,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他神色凝重,不再是開玩笑的口吻。
“好。”冷刀直覺答應。
“你們小兩口說完了沒?”柏紳伊陰森地笑著。
他略微拔高的音調讓冷刀全身一震,不禁脫口叫出——“師父!”
襲魅錯愕地瞪大眼,“你叫他什麼?”
柏紳伊得意地仰首哈哈大笑,“冷刀,不枉師父扶養你這麼多年,光憑師父的笑聲,你就能認出我來。”
“你……真的是師父?”
沒回答他的話,柏紳伊指著襲魅,無情地說:“冷刀,殺了他。”
冷刀猶疑地回視他,遲遲沒有動手。
“冷刀!”見他遲疑,柏紳伊怒不可遏地大喝:“你忘了你父母的血海深仇嗎?”
“我沒忘。”冷刀搖搖頭。“你說過的話我全牢牢記在心頭。”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動手!”
冷刀輕推開懷裡的襲魅,目光注視著他,“我剛才說過不會扯你後腿。”
“所以……”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想和自己動手。
“冷刀!”柏紳伊不敢置信,怒衝衝地大叫,“你這個叛徒!”
“我不叫冷刀。”冷刀突然惡狠狠地看向他。“你以為我前一陣子突然失蹤是去哪兒了?”
“那你是去了哪兒?”襲魅好奇的發問。他曾問過許多人,就是沒半個人知道,有人甚至還以為他又像上次一樣一聲不響地跑回師門。
“蘇州。”
“你到蘇州做什麼?”
“找一個人。”
“找什麼人?”
“林巧如。”
柏紳伊愕然地瞪大眼,林巧如不是早已經……
“林巧如是……”在冷刀不客氣的白眼下,襲魅識相地乖乖閉起嘴。
“很意外她沒死吧。”冷刀冷笑地看著扶養他十年的人。“她把事情全告訴我,包括當年她詐死時壓根沒懷孕。”
柏紳伊瞪著他,突然大笑出聲。
“沒想到我布了這麼久的局,最後竟會因為林巧如而壞了整盤棋。”
“紳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郯鈞修扶著妻子自暗處走出來,身後跟著郯肇亭和黑品東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