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如歡喜地接過我手中的茶杯,明靈的大眼睛,此時更亮了。“真老闆,您臉上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我欣然短笑,而短笑卻因旁邊兩個男人的對話而僵硬起來,然後碎裂。
“華公子,聽說你上個月去了趟大景王朝,不知有沒有什麼新鮮事?”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對著他身旁的藍衣男子說道。
那藍衣男子喝了口茶,然後抿嘴一笑,“這新鮮事啊,莫過於大景王朝的君王要迎娶風國的公主了,聽說他們將在五天後完婚,這大景王朝前些日子剛敗給我們烏月國,現在娶風國公主,怕也是為了拉攏風國,好讓下一次交戰能獲勝。”那人說到後面時,還故意壓下了聲音,但服過玉姿露的我,就算微弱如蚊的聲音,我都能聽得到,更何況他們此時的對話聲。
心口抽痛起來,大景王朝的君王要迎取風國公主?是他嗎?是南宮墨嗎?
“真老闆,您怎麼了?您的臉色為會麼那麼蒼白?”靈如急得一把將我握住。“真老闆,您的手,為什麼那麼冰冷?”
我的思緒,根本無法轉動,腦子裡面,都是剛才那兩個人的交談聲,我在心裡,更多地希望那個大景君王不是南宮墨,而是南宮楓,但我一想到狠毒的南宮楓奪了皇位,南宮墨怕是很慘,我搖了搖頭,我不能那麼自私,如果南宮墨死了,我的情,又如何相續。但如果南宮墨另娶他人,那我,將會生不如死。
心口好亂,又好痛。現在只是假設,我都痛得全身冰冷,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我,會不會絕望至死?
我茫然地向剛才說話的那一桌走去,我想親自問那個藍衣服的男人,他口中的大景君王,到底是不是南宮墨?我渾渾噩噩地走了過去,而在我走到那桌子前時,才發現那兩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我不加理會那麼多,踉踉蹌蹌地向著門外走去。
“真老闆,您到底怎麼了?”靈如跟在後面,聲音的焦慮都帶著哭腔。
我加快了腳步,剛走到門口,卻撞上了一具身體。我沒有看向來人,只是對著門外無力地喊著,“等一下,你們等一下……”
那個跟我相撞的身體,此時伸手將我的雙手輕輕抱住,“泠,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那麼白?”
蕭易寒?他怎麼回來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靈如這時也追了出來,雙眼淚光有些飄閃地看著我。“真老闆,您沒事吧?”
“沒事。”輕幽的聲音,顯得那麼落寞。
蕭易寒輕輕地將我的頭扶起。“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怕大點聲,我就會碎裂一般。
面對蕭易寒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動作,我只有弱弱地回予一笑。“蕭易寒,我真的沒事。對了,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張……呃?事情怎麼樣了?”我將沉重斂了下去,臉上儘量展現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泠,我先送你回房吧,我另外有事情要跟你說。”蕭易寒說完,就拉著我,繞過靈如,往後院走去。
我被拉著,不走都不行,只好回過頭來對靈如展露一個放心地笑。剛才,也許我的表情真的把她嚇壞了,看著她現在依然一副擔憂的樣子,有些過意不去,自己的行為,總讓身邊的人為我擔心,看來以後我要將量收斂自己的情緒了。
一路上,我的腦海都處於渾濁狀態,心裡唸的,腦子想的,全是剛才聽到的那些話。我多想開口向蕭易寒求證,他身為絕殺盟的尊主,這事,一定會知道。很多次,我鼓足勇氣想要問起,卻什麼都問不出來。我怕,我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我怕這一切真的跟南宮墨有關。
心裡的空落跟驚慌,讓我怯步,現在我只是猜測,而如果事實的真象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我怕我會痛得死去。
“泠,在想什麼?”蕭易寒站在房門前,眼神有些複雜,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沒想什麼?”我淡淡回應著。
“是嗎,我剛才可是叫了你很多聲進去了,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目光,一直都這樣看著。
“這樣啊,呵呵,我聽到了,只是忘記回答而已。”原來在我想問題的時候就到房門前了,不知道蕭易寒叫了我多少聲呢?我的回答,自己聽起來都顯得那麼蒼白。
蕭易寒沒有再接著這個問題,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說道,“泠,我們現在進去吧。”
輕點著頭,跟著蕭易寒一同進去。而扶我坐到桌邊時,蕭易寒純白的衣袖一揮,房門吱呀一聲再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