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君師兄輕輕放下南宮墨的手,微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小泠,所幸你給他服過還靈丹,不然就算他服了解藥,一樣無法解除見風封喉之毒。”
我一聽,秀眉緊蹙。“君師兄,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現在還好嗎?為什麼服了還靈丹,又服了解藥,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我的神色,夾著化不開的痛苦與濃郁的緊張之色,目光,尋問君師兄。
“咳,,,咳……”君師兄剛開口,又是一陣長咳。
“君師兄,你還說你沒事?你看你都咳成這樣了。”我走了過去,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手,不知不覺地輕拍著他的背,想要藉此動作,幫他順氣。
“小泠,我沒事。”君師兄停止咳嗽,他本來平靜淡離的臉,此時被咳得暗紅。看得出來,他在極力掩飾。
“君師兄,我希望你能實話告訴我。”我的目光堅定,同時帶著擔憂看向他。
君師兄聞言,卻是對我輕然一笑。“小泠,我真的沒事,只是偶感風寒,過幾日便沒事了。現在,我們還是為南宮墨解毒吧。”
我靜靜地看著君師兄,想要從中看出破綻,但他平靜淡定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我尋思忖道,會不會是自己太多心了,這段時間,在面對那麼多的生死,我開始害怕,對身邊的人,也莫名的緊張不安,也許君師兄真的如他所說,只是偶感風寒吧。
“君師兄,雖然你是神醫,但如果生病了,不要不出聲,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的。”一顆心也慢慢放下來,說話也緩了許多。
君師兄淡淡定點頭。
“小泠,南宮墨之所以服了解藥久久不曾醒來,是因為他曾中過離殤。他的體內,仍殘留著離殤之毒。舊毒未清,再添新毒,就算服了解藥,也無用,好在你給他服了還靈丹。不然這兩種毒液在他體內相生相剋,怕他再強的毅力,也捱不過半個時辰。”
現在聞起君師兄的話,我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蕭易寒,我怕我還沉浸於絕望中,根本不可能想到讓南宮墨服還靈丹。思及此,我看向蕭易寒。
此時的他,也正向我看來,眼裡,有著闇然,有著神傷,還有深情。
我別開眼來,不想觸及太多的紛亂的感情。
“君師兄,現在他怎麼樣了?還要解毒嗎?”我輕聲問道,心中有著道不出的害怕。
君師兄神情有一絲疑重,他看向軟榻中的南宮墨,聲音淺淺而道,“他的體內,已沒有任何毒素,這兩種至毒,已相互抵消,至於他為何遲遲不醒,這便是他的心結所在,這一點,我們外人都無能為力。”
我的身子,冷了起來,那是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冷寒。無能為力?身為神醫的君師兄都說無能為力,那南宮墨是不是就此逝去……
我不敢想下去,只要稍稍觸及,心口的絕望跟傷痛便劇烈漫開,好痛……好痛……
“泠————”
“小泠————”
“真老闆————”
“尊主————”
渾渾噩噩間,我聽到諸多關切焦急的呼聲,淚眼婆娑,在我玄倒的瞬間,一滴滴淚灑落,晶瑩剔透。
矇矓間,我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淡淡藥香的懷抱,隨即,我的意思,全部抽空,跌入無盡的黑暗中……
眼前,竟是茫茫白雪,天地間,唯有最純潔的雪白,一望無際,從地的一端,一直連到天邊,白得純粹,白得格外靜然。
天空中,依然在陸陸續續地飄著白雪,而我,卻不覺得冷。伸出手來,想要接住那晶瑩純白的雪花,而當我伸手時,才發自己根本觸不到實體。
我愕然,我的身體怎麼了?為什麼我會碰不到這些雪花?我再一次地伸出手去觸及那些雪花,而每一次,我都看到自己的手如同透明般地穿透過去,就像幽靈。
幽靈?難道我死了嗎?現在的我,只是一縷亡魂嗎?
“泠兒,你並沒有死。”正當我愣然之際,一道清明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我的耳裡。
我順著聲音望過去,方圓之內,根本沒有他人。剛才的那個聲音,到底是誰的?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的名字?而我,也覺得似曾相識。
“泠兒,你忘了為師的話了。”那道清明的聲音,再度飄來。
為師?我的腦海快速的轉著,終於,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白鬍子仙人。“我沒忘,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大仙,我救救你,幫幫我吧,我真的好累,真的不想傷害他們,大仙,我無時無刻不記著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