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部分(2 / 4)

萬世基業夙興夜寐勤於政事,預祝新年隆福無邊,踏平南齊,一統天下……

這些話,我卻只能裝聽不到了,默默打量著這些隨駕南行的大魏股肱時,忽覺一道目光若有若無地往這邊射來。

微一偏頭,正見拓跋頊若無其事地轉過目光,專注地看著侍女為他斟上美酒,端上桃湯。

你懶得看我,難道我現在就樂意見到你麼?

我滿心恨惱,只是強行壓著不敢流露。

待得拓跋軻舉起銀盃與諸臣同慶時,我也端過酒杯來,看也不看,一飲而盡。

滾下喉中,才覺異常的辛辣從腹間直衝上來,連口中也給辣得唇舌澀滯,半點拖挪不開,忙不迭掩著嘴嗆咳起來。想要喝水時,剛倒來的茶水卻是滾燙的,再也沒法入嘴。

拓跋軻剛放下酒杯,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淚汪汪問:“這是什麼酒?”

拓跋軻疑惑,轉頭望向侍女,道:“你們給她倒是什麼酒?”

侍女慌忙回道:“陛下,是椒酒。”

拓跋軻立時沉下臉來,“為什麼不是柏酒?墨妃小小年紀,又是南人,哪裡能飲椒酒?”

北方風俗,正月初一飲用椒酒和桃湯,可以避邪祈福。桃湯是以桃枝所煮的湯汁,而椒酒是用椒籽浸製的陳酒,味辛辣;南方習俗也差不多,不過用的是柏樹葉浸的酒,要清淡芳香許多了。以往在惠王府,每年初一惠王也會讓我喝上一杯,味道清甜甘醇,略有酒味而已,哪會有這等嗆辣?

侍女一臉惶恐,料想根本不知道有我這麼位南齊妃子列席,並不曾備什麼柏酒。

我忙咳著道:“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那邊已有宮人慌忙跑來,送上一盞溫溫的茶水,和一碟據說可以解辣味的蔬菜來。

拓跋軻捉了我手臂,輕輕一拎,已將我扯過去,一邊撫著我的背,一邊接過侍女的茶水,送到我唇邊,責怪道:“你也一天大似一天了,怎麼還冒冒失失一口便吞了那酒?”

我紅了臉就在他手中喝了兩口水,又取那蔬菜吃了,才覺略好些。

正喘著氣努力平定自己出醜的模樣時,忽覺周圍有些異常。

拿絲帕拭了拭眼角嗆出的淚水,才發現,那些大臣們正或明或暗的盯著我瞧,神色古怪;唯一正常的人,是拓跋頊。

他看也不看我,正用極優雅的姿態緩緩品著酒,掃視著眼前的菜碟,似在尋覓著自己愛吃的菜式。

江山重,且盡樽前酒(二)

一低頭,才發現我已被拓跋軻整個兒地攬到了懷中,而他的眼神關注而曖昧,一如他撫著我後背的手。熾熱的掌心,傳遞出的,並不僅是對我嗆酒的安撫。

他是拓跋軻,北魏的帝王,生性冷峻嚴謹,行事深沉莫測,臣下怕是無人不知。恐怕,他從不曾當眾向一位妃嬪表現出這樣親熱而曖昧的言行吧?

他可能一時著迷於我的容貌,可我並不認為我有那樣的魅力真的讓他動心,甚至動心到為我失常的地步。

悄然挪動著身子,想從他懷中起身時,他的手略一勾,已將我扣得動彈不得。

“好點沒?”他冷著臉問我,手掌的溫度透過夾襖傳來,分明正溫柔有力地磨挲於我的腰間,帶了兩相纏綿時的不捨和微痴。

我不曉得我該相信他人前的冷然,還是該相信他人後的熱情,戰兢兢地回答:“好……好多了!”

柔軟的腰肢又被他輕輕握了一下,才懶散地放開,淡淡問道:“管密,朕的兩道旨意,宣佈了麼?”

管密弓著腰,眼角彎出一堆螺旋形的紋路來,笑道:“正要請皇上示下呢,是不是就這宣旨?”

“宣。”穩健到讓人害怕的手,緩緩提過銀盃,不緊不慢地送到口中。

連他淡淡掃過眾人的視線,也是智珠在握的自信和驕矜。

我透一口氣,不去細看他,悄悄挪遠了身體,冀望他給我帶來的壓迫感能少些。

這時,管密已立到階下,尖著嗓子道:“豫王拓跋頊接旨!”

拓跋頊微微一愕,立時起身出列,修長秀頎的身形屈下,沉著道:“臣弟接旨!”

管密高聲道:“皇上有旨,朕年事漸長,膝下未誕皇嗣;有豫王頊,勇毅寬仁,允文允武,德才兼備,特冊皇太弟,立為我大魏之儲,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拓跋頊並未抬眼,一圈長睫覆住眼睛,看不出一絲喜怒,如儀磕下頭去,用和拓跋軻極其相似的沉著聲音說道:“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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