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玩了她的同時,她也玩了男人。
各取所需,各自快樂著各自的快樂。
既不留心,既只有快樂,又怎會疼?
她見我疑惑,沉默了片刻,終於道:“阿墨,我曾經給很多瘋狗咬過。還曾被其中一隻把心都給叼了去。”
心頭一怔,面對那淡然笑容中的隱隱哀傷,我隱約猜到一點端倪。
“是……你十五歲那年被劫的事?”
“十五歲……”初晴站起身,眼神縹緲地望向窗外,層層湧動的屈辱和悲哀,伴著求之不恨的悵恨,如波濤般層層疊起在她如玉光潔的面龐。
“那一年,我落到山匪手裡,度過了三天三夜。”她緩緩說著,手指緊摳著窗邊,“阿墨,你可以想象當時我那身處煉獄般的日子。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個男人動了我,我又曾暈過去幾次。”
我打了個寒噤。
那批山匪的兇悍我不是沒聽過,據說,和初晴一起出遊的敬王庶子,還有二三十名隨從,沒有一個留下了活口。此案震動京師,才引發眾臣工討論,是皇家連築宮室,馭民太嚴,官逼民反,還是那些人生性殘忍,又有某方勢力暗中支援的緣故。
初晴被找到時身在民居,而不是賊窩,所以關於初晴的清白問題,在皇家的暗示下,幾乎從不曾列入過眾人的討論。
原來,比想象得還要不堪。
“不是說,半個月才找到你的麼?後來,有人救了你?”
然後,叼了她的心?
冬日的陽光透過翠柏斜斜射到初晴的面龐,一層稀薄到淒涼的清華溢位。她淡淡道:“對,有人救了我,還是個身材威武容貌端正的男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男人混跡在山賊中,原來打算找尋另一位被擒的女子,大約發現她已經被折磨死了,就仗了一身好武功,救走了我。人在危難之中,總會很蠢地扭曲自己見到的一切,產生不切實際的幻夢吧?當時,他是我的英雄。在我身體略有恢復後,我發現他似乎對我動了心,便毫不猶豫地奉獻了自己。”
她笑著道:“當時,我好可笑,居然有一種將自己祭奉給神靈般的神聖感,唯恐他嫌棄我,唯恐我不能讓他快樂,對他的予取予求,幾乎用近乎虔誠的態度回應著。”
我想,我能理解她。
阿頊,——應該說是拓跋頊了,第二次在相山與我相見時,我何嘗不是那樣急切地想表白我自己的愛意和思念,並在他流露出索取之意時,迫不及待地想奉獻出自己?
“我們都錯了,”我輕輕道,“我們喜歡的,只是我們的幻夢吧?”
“是,幻夢。”初晴倚著嵌琺琅雕花床圍,眼神少有的滄冽清冷,“男女間所有的感情,都不過是我們自己的美好幻夢而已,區別在於,有的人持續得長些,有的人持續得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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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好,落花不言恨(三)
她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中,蘊了慘淡自嘲的笑聲,“我的算是極短了,只不過七天而已。到第八天,我告訴他,我是敬王府的蕭初晴,讓他和我一起回京,快快樂樂相守一世。你曉得他怎麼回答我麼?他說,他沒想過和我共度一生。我問他,那我和他在一起的這七天,又算是什麼?他說,這七天,他快樂了,也讓我快樂了,還不夠麼?”
她笑出了聲。
我也隨之笑出了聲。
還不夠麼?
她遇到的人,我遇到的人,果然都是絕品。
我是不是還得感激拓跋頊曾在竹林裡與我海誓山盟,相依相親?我是不是還得感激他讓我懂得了什麼叫情愛,什麼叫思念?
荒謬地笑著,我有了點精神,側頭問她:“所以,你從此再也懶得對哪個男子動真心了?”
“何必再動心?快樂麼,也很容易。不同的男子,可以有不同的快樂。……橫豎我快樂了,也曾讓對方快樂。不論動心不動心,誰也不欠誰。”寒風將初晴額前一縷碎髮吹得飄起,投下淡色的陰影,襯住她諷意深深的笑容,秀媚而懶散。
瞥眼看到輕羅等人不在跟前,我低聲笑道:“不同的男子都可以讓你快樂麼?連拓跋軻這樣可厭的人都可以麼?”
“有什麼不可以?男人可以姬妾成群,外加花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