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著什麼。
我一定太入戲了,明知一切只是彼此虛幻的表演,一場暴風雨捲過,紙糊的美好立刻會被打作零落狼藉的一團。
可我居然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地痛哭失聲:“其實我不怕人欺負。可我只想給你一個人欺負,我也只想欺負你一個人……阿頊,阿頊,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阿頊?阿頊……”
手中捧住的臉頰上,強撐著的堅強似在瓦解,然後在猝不及防間,便滾了一大團的溼熱,滑在我的指尖,又順著指肚蜿蜒而下,烙鐵般燙上掌心。
還未及反應過來,我的手便被他拿開,溫熱的唇堵住我口中所有的嗚咽,用盡力道般地吮吸研磨,然後以和當年一樣的莽撞無禮,迅速撬開我的唇齒,努力地向內探索,似在竭盡所能地佔有吞噬著我所有的悲傷和歡喜,連我的呼吸都要生生地搶奪走,讓我僅為他一人而生,而死,而悲,而喜。
我一任他近乎瘋狂的搶掠和絞纏,懶洋洋地回應著他,偶爾還能回憶得出相山那個少年純淨如水晶的雙眸。
可以模糊地看出,他似乎又換回了當年相山時穿過的那種煙幕黃的衣袍。但換回了的,也僅限於衣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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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淡的一章,可偶寫得有點傷。
建群的目的似乎就是給人現場催更。偶華麗麗地爬走,嗚!
素心改,無花空折枝(三)
他早不復當年的純淨,我也不復當年的天真。
他想彌補,我便讓他彌補。
我希望他能對我心軟一點,再軟一點,才能讓我找到可資利用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喜歡,愛情……
太過奢侈而短暫的東西,我已完全不抱希望。
只是,久不曾聽到人聲的耳邊,不知為何,居然聽到了近乎嗚咽的一聲聲低喚:“阿墨,阿墨……”
或許我還太過軟弱。
我應該好好向拓跋兄弟學習,尤其該向拓跋軻學習,什麼是心如鐵石,翻臉無情。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的身體狀況已大有好轉,光線好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得清周圍大件傢什的輪廓,有時不經意時,還會聽到一點半點宮人的談笑聲。
但我再也沒聽到過拓跋頊的聲音。
即便是餵我吃飯,他也只是安靜地扶起我,一匙一匙地餵我。依舊不假手於人,卻日漸熟練,很少再弄髒我的衣衫,也從不會燙著我。
有時,我試探著說道:“我可以自己吃,你放到桌上,我慢慢學著自己吃。”
然後,我將手捧住他的面頰,卻沒有感覺出他的搖頭或點頭,也沒感覺出他說話,只是略略一掙,別過臉,繼續餵我吃著東西。
大約以我和他的身份,並不適宜公開露面,他並沒有帶我出過房間。但幾乎每天傍晚或凌晨,他都會開啟窗扇,帶我來到窗前,讓我倚著他的胸膛,嗅著窗外活潑潑撲灑而來的青草和花香氣息。
我細細地聞著,問他:“是不是荼蘼花都謝了?夏天快來了吧?”
他的下頷便在我的頭頂部動了一動,應該是在點頭;但胸腔沒有任何震動,顯然並不說話。
一年多了,我長高了些,他也長高了不少,依舊比我高一個頭。
彼此偎依的時候,似和當年沒什麼差別,只是我再不能明眸顧盼,他再不能驕傲而笑。
我聾了,瞎了,他似乎也啞了。
我們再不用為著誰比誰不懂事而爭得滿臉赤紅。
我懶懶地嘆笑:“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所謂歲月靜好,只怕就是指我現在這種日子吧?安安靜靜,還能聞得到花香。”
我推開他的懷抱摸索著往床邊走著,也不知他聽了我這話會是怎樣的神情,只覺他似乎怔怔的,直到我給一張凳子絆倒,才醒悟般衝了過來,將我扶到床邊,擁住我坐了,胸口起伏得很厲害。
心中一動,去摸他的面頰時,卻被他攔住了手,輕輕釦了,握在他的掌中,安謐地讓我伏在他的肩窩處。
疲倦地笑了一笑,我居然還能倚靠在他的身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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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時,拓跋頊難得地不在屋中陪伴我,我閉了眼睛在桌前支頤假寐,細細聽著周圍若有若無的動靜。
視力和聽力看來並沒有給徹底毀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分明在緩慢地恢復著。
可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我真實的復原情況,唯恐給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