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動時他的眉目更是不自覺地蜷起,分明痛楚得不堪。

那根羽箭依然牢牢釘在他的肩背處,並隨著他的活動越扎越深,再不取出包紮止血,只怕傷勢要愈發嚴重了。

撿起他的寶劍來,我割裂自己的袍角,撕成長長的一條,才將他的傷處附近的布料切開,露出右邊肩背上的傷處,低聲喚他:“阿頊!阿頊!我……我要拔箭了!”

見他毫無反應,我狠狠心,伸手握緊箭柄,用力去拔時,只聽他痛呼一聲,已生生地痛醒;而我力氣不夠,羽箭才拔出一半,給他這麼一叫,手一抖,頓時不敢再拔,低頭去瞧他神色。

拓跋頊渾身顫抖,一臉的灰敗,低低地喘著氣,滿頭滿臉的汗水雨點般掛下,連黯淡的眸子中都是瑩亮著,分明是痛出淚水來了。

我俯身問他:“是不是很疼?不然,我們到山下找大夫拔?”

他搖搖頭,青白的唇邊勉強彎過笑意,“還是先幫我拔出來吧,實在……實在不喜歡身上插這麼個東西趕路……”

山下也不知哪裡才能找到大夫,拖著的確更是痛苦。

我咬咬牙正要再去拔時,他拉住我手臂,道:“等一等……讓我……緩緩吧!”

見我詫異望向他,那張蒼白的面龐上居然浮過一層薄薄的紅暈,他尷尬道:“其實我也怕疼,和你一樣怕疼……嗯,已經好些了,你拔吧!”

他笑了一笑,有些羞愧般低下頭。

這般發自內心近乎天真的話語和神情,宛然又是當年那個純淨質樸的少年劍客,與青州行宮內那個疏離淡漠的豫王或者皇太弟,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心裡莫名便柔軟起來,我扶他坐起身,嘻嘻笑道:“那可不成,女兒家嬌氣,自然怕疼,你一個大男人怕疼,看我送你一套姑娘家的衣裳穿。”

拓跋頊聞言一笑,看向我的目光疲倦卻溫柔,淡色的唇輪廓極好看。

我跪坐在他跟前,微笑著去親他的唇,蜻蜓點水般,觸了一下,又一下。

他果然上當,立時張開左臂將我擁住,吻緊我的唇瓣,再不肯放開。我一邊與他纏綿,一邊悄無聲息伸出手去,握緊箭柄,猛地一抽,終於將羽箭拔出,箭頭上尚沾了被強行分離的血肉。

抱我的雙手猛地一緊,他含糊地呻吟一聲,放開我的唇,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喘氣,膩膩的汗水將我肩頭的衣衫都浸透了。

負東風,似被前緣誤(三)

待他劇痛引起的顫抖慢慢平息了,我柔聲道:“你隨身有傷藥麼?我給你裹傷。”

“嗯。”他溫順地答應著,坐直身來,從腰間取出只瓷瓶,柔和地望著我,“這是傷藥。為難你了……”

為難?

連拓跋軻的妃子都能當這麼久,還有什麼是能讓我為難的事?

我自嘲一笑,也懶得在他傷成這樣時和他爭辯,坐到他身後,默默替他敷了藥,將傷口裹好,再看他時,灰敗的神色已略轉過來些。

大約怕我擔憂,他執了我的手,低聲道:“我不疼了,咱們下山去吧!”

二人相扶相攜著,沿路留心觀察時,拓跋軻帶了從人早不見蹤影,應是被拓跋頊氣得不輕,真的回青州去了。

好久才走回山腳昨晚休息的地方,卻見我們不及帶走的馬匹行李都還在。

拓跋頊也不要我幫忙,自行到溪邊洗去了身上的血漬,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衣衫出來,卻是很清爽的煙幕黃長袍,看來精神了不少。

我依然是前日在涵元殿中穿著的靛青竹葉紋絲緞短襖,配著淡紫色石榴裙,給折騰了這麼幾日,又沾了不少血跡,早已髒破得厲害。

拓跋頊很是不安,皺眉道:“總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想到讓他們備你穿的衣衫,只能到前面集鎮上買了再給你換了。”

我不喜歡穿著滿是血腥的髒衣,更不喜歡再給拓跋軻抓回去做什麼墨妃,只想逃得越遠越好,遂道:“那我們快走吧,看能不能儘快找到大些的集鎮。……你的傷沒事吧?”

他的傷勢不輕,這時催著趕路著實不厚道,可我生怕拓跋軻反悔了,又過來抓我,便也顧不得體諒他了。好在他武藝高強,身體素來強健,應該還能撐得住。

果然,拓跋頊微微笑道:“沒事,可以騎馬。只是傷了右肩,用劍不大方便,但願別再有人來追擊我們才好。”

我心中動了一動。

他傷了右肩,用劍並不方便,可我跳崖後救我時,他不是用他高超的劍術和輕功救回了我麼?

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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