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2 / 4)

以他的精明,我料他早就猜出我並無十分誠心歸附於他,越性捅破這層窗紙,連他自己的心思一併挑明,甚至吸著鼻子,剋制著自己的淚水,傷心而又萬分不甘地衝他叫道:“若這天底下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被陛下殺害,寶墨就是萬分不願,也必與陛下為敵!”

“與朕為敵!”拓跋軻憤怒冷笑,“蕭寶墨,你有這資格麼?”

“有!”我尖厲地高喝,卻已泣不成聲,“我……我會在心裡咒罵你,日日夜夜……咒罵你……便是你把我殺了,我變成了鬼,還是要咒你……咒你早死……”

那邊管密早聽得駭呆了,慌忙連拉帶扯將我拽出了重華殿,低斥道:“我看你是現在就想死!”

內殿,又是一聲瓷盞被狠狠摔碎的裂響。

管密滿頭是汗,立時叫了內侍送我回瓊芳閣,自己又奔入殿中檢視去了。

回到瓊芳閣,正見滿屋子的侍女一臉惶惶,正將散落一地的衣衫玩物往箱籠中收拾。

輕羅等見我回來,如獲至寶般將我扶入臥房,忙忙為我打水洗臉,又讓我躺下,找傷藥敷我脖子上的傷。

和拓跋軻應對交鋒這麼久,我也倦乏了,臥在衾被間休息了好一會兒,抬頭見輕羅等雖是一臉焦急,卻不敢細問,遂笑了一笑,道:“我沒事……便是我有事,也不會連累著你們,放心吧!”

連翹坐在床邊,握了我的手,嘆道:“娘娘,我們都知道娘娘身份尷尬,細論起來,我們下人本不好多說什麼。但娘娘啊,既已服侍了皇上,皇上又這般寵護著娘娘,娘娘還是一心一意的好啊!”

我便知必是她們經手清點的衣衫。也只她們和我情誼不淺,處處為我打算,所以我的所有衣飾用品的數量,才會一一牢記在心。

她們忠於我,但她們首先忠於北魏;管密有心護我,但他更想護皇帝。

所以她們還是告訴管密,我的衣衫少了一套;管密還是告訴拓跋軻,我似乎預備了出逃時穿的衣裳。

當初從蕭寶溶那裡為她們求下了性命,再不知是對是錯。說不準什麼時候,她們對北魏的誓死效忠,會成為射下我的致命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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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疑,何日是歸期(五)

又或許,各有各的立場,並沒有對錯之分。

換一撥兒服侍我的人來,難保不在其他細節上被抓住把柄。

銀白的幃幔飄動之際,我隱約見到妝臺前還有侍女在細細收拾,納悶問道:“他們在妝臺上搜什麼?弄得那麼亂?”

這一回,輕羅他們也流露出不解,“不清楚呢。奴婢們也覺得奇怪,找了三個太醫陪著,看到什麼香包香囊的,立即會拿過去,一一辨別,連胭脂水粉不管用過沒有用過的,都會開啟來細看。還有……”

我依稀明白了一點,心裡跳了一下,追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娘娘常穿的內衣,也會很沒體統地交給那些御醫嗅來嗅去……娘娘,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呢?左不過看我不順眼了,想我死吧?何必尋那許多借口來,一根白綾將我勒死了乾淨!”

我只作賭氣,不理會他們的安慰,也不吃晚飯,側身臥下了,心裡已一陣陣的酥寒。

拓跋軻並不僅因為疑心我和蕭寶溶內外相應想要逃去,更疑心我對他動了什麼手腳,乃至他情緒失控,將緊急軍情拋在腦後,與我糾纏於床幃之間。

從他讓御醫檢查的細節來看,他應該懷疑我一貫在用某種手段向他下藥,才讓他對我如此著迷。

可我並沒有機會在他食物中動手腳,他自是懷疑我的貼身之物藏有什麼誘惑他的藥物。但除了今天早上,我的確沒刻意向他下過迷藥。

想來以他的剋制力,即便從我的唇舌間汲取到少量的媚藥,也不該對他有太大影響,他也委實多慮了吧?

但我終於知道,方才我真的已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

拓跋軻有了這種疑心,那麼我對他的“感情”,以及他對我若有若無的那麼點感情,都在頃刻間成為不切實際的海市蜃樓。

所以,他開始想殺我,卻猶豫著沒有動手,等待著管密檢查的結果。

如果真的查出其中有問題,不論我有沒有與蕭寶溶暗中聯絡,我都只有死路一條。

默默按了一按鬢中那根精緻卻不惹眼的珊瑚珠金簪,我閉上眼,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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