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3 / 4)

佛抖了一下,卻沒有刺過來,反而收入了劍鞘,咬牙切齒般瞪著我,猛地撥出一口氣來,解了他沾著鮮血的斗篷,蹲下身為我裹了,然後……張開臂膀,將我抱到懷中,大踏步離開那鮮豔得怕人的一地白雪紅血。

他的斗篷很溫暖,懷抱更溫暖,緊覆著我冰涼的身子時,無端地讓我想蜷緊身體,不去貪戀那種舒適;他卻由不得我,將我摟得更緊,力道大得讓我忍不住又想哭,忙咬了唇,盯著前方白茫茫一片乾淨大地,保持著沉默和冷淡。

別無選擇地,我又被帶入了原來那間臥室。

侍女早就一臉的慌亂,端來清水為我和他梳洗收拾,又有隨軍大夫候著,準備為拓跋頊包紮處理傷口。

我一言不發地在帳幔內潔淨了血跡,又換了衣衫,不言不語地倚在床邊,平定著心頭的憤恨,再也懶得理會拓跋頊的傷勢或情緒。

他的滿手俱是我那些忠心部屬的鮮血,便是……便是死了,我也不該為他難過。

可拓跋頊似乎比我更憤怒,從回來將我安置下來後,便一直獨坐在外面的桌前,僵冷如石像一般。

有侍女小心上前,想請他解開衣服讓大夫檢視傷勢,居然被他怒吼了一聲:“滾!”

以他如今的身份,又不是致命的傷,自然再無一人敢再去招惹他了。侍女們悄悄留下包裹的細棉布條和傷藥,便悄悄地出去,竟由得他肩上的血,依然一滴滴地往下滑落,漸漸在地面上聚成小小的一汪。

許久,我倦乏地解開外衣,正要去床上臥著時,那尊石像忽然轉動了頭,沉聲道:“過來,給我裹傷。”

我怔了怔,沒有動彈。

拓跋頊聲音更冷:“蕭寶墨,如果你再不過來,我很快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梁國俘虜在魏營中該受到怎樣的待遇!”

這已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也足見得,我這次未遂的逃跑,已著實激怒了他,再也沒有耐心溫柔待我了。

雖是萬分不願,我也只得懶懶立起身,慢慢走到他跟前。

他抬起頭,幽暗的眸中跳躍著強者的怨懟和孩子般的不甘;我懶懶地回望著他,冷淡而疲倦。

厭倦他的固執逼迫,厭倦我的無能為力。

“我已盡力了。”他緩緩解著衣衫,同樣疲倦地說著,“如果真要用皇兄那樣的虎狼手段才能將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會介意變成你心中另一個拓跋軻。”

我打了個寒噤,繼續保持沉默,卻拿了細布在早備好的一盆清水中慢慢搓洗著,待他上身衣衫除盡了,便上前一點點為他拭去血跡,露出原來那白皙健康的膚色。

讓侍女換了盆溫水來,再在他繃得極緊的肩胸部細細擦拭了,我丟開溼布,拿了藥正要為他敷時,他忽然伸出手,猛地將我一扯,已在我的低呼聲中,將我扯到他堅硬如鐵的臂腕間。

“阿墨,阿墨,別逼我,別逼我!”

他的聲音掐在喉嗓間般尖細顫抖著,眼圈已是通紅一片。“我不想我們變成那樣,我只要我們好好地在一處,真的……只要我們在一處,我別無他求!”

在功成名就江山在握之後,他只想圓了他少年時的夢想;可他夢想的圓滿,將以讓我捨棄我的家國親人為代價,甚至連一個忠於我的部屬都無法擁有。

“把我放開,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我冷靜地按捺著自己的羞惱不平,努力用平穩沉著的聲調緩緩地和他說道。

他的傷口並未止血,這麼兩下動作後,又有鮮血開始從傷口溢位,眼看又要弄髒我的衣服了。我不由地皺眉。

拓跋頊觀察著我的神情,慢慢將手臂鬆開,卻將溫熱的指尖撫著我的面頰,細細摩挲著,低啞著嗓子道:“嗯,快包紮吧!包紮完了,便陪我。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今天……你必須是我的女人!”

他說得委實太過明顯,並不掩飾身體和神色間的強烈欲/望。

我微微地膽寒,情知今日惹惱了他,多半逃不了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年連拓跋軻都能忍受,拓跋頊……

我苦澀地不敢想象,漲紅了臉立起身,顫著手指為他敷藥,然後掙開他搭於我腰間的手,迅速取了包紮的軟布條,準備為他裹傷。至少要先結束他這樣精赤上身的尷尬相對,只怕還有可能打消他的念頭。

畢竟他不是別人,而是拓跋頊,那個我們曾彼此有著攜手白頭美好願意的拓跋頊。

我將大塊的布條壘起,壓於傷處,又將布條搭向他的左肩,預備從後背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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