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3 / 4)

到來,一邊和蕭彥閒聊著朝政和宮廷之事。

蕭彥神色已很是淡定,彷彿丟開了一樁長久已來的心事,連延續了春夏兩季的隱憂也散開了,談笑風生,興致頗高,直到外面通傳魏國使臣阮琰到了,方才冷下臉來。

踏入殿中的男子個子不高,算是北方男子中較矮小的那類,容貌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便讓我記起,被困於青州那年,我曾在大年初一時受封墨妃,和魏國群臣見過面。這個阮琰,應該也位列其中。

待他向蕭彥和我行過禮,蕭彥已掠過矜持甚至傲慢的輕笑,淡淡道:“朕問過安平公主了,她不願意與貴國聯姻。回去告訴魏國皇帝,朕就這麼個貼心的女兒,也捨不得她遠嫁異國,請他……見諒吧!”

他口中說請魏帝見諒,可回絕的口吻很是生硬,半點不像希望魏帝見諒的模樣。

算來梁蕭氏和魏拓跋氏的仇恨早就結得深了,蕭彥固然不相信他們真的想娶南朝公主,而我也不相信拓跋軻那樣冷酷執著的人會放棄國仇家恨。

不論蕭彥答不答應把我嫁給拓跋軻,魏梁兩國的矛盾都將不可調和。

阮琰並無意外之色,保持得體的禮儀,笑容可掬道:“陛下,我皇誠心與南朝結為友好邦鄰,既然公主無意入魏,那麼,由我國皇親入贅南朝也可以。”

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瞪著他笑道:“你的意思是,拓跋軻他轉了性,不想當大魏皇帝,卻要來當大梁駙馬?”

阮琰恭聲道:“公主說笑了!我們大魏皇帝,自然不能到南朝為駙馬。但大魏的豫王殿下,願意捨棄皇太弟之位,入梁為安平公主駙馬。”

拓跋頊?

我愕然,心跳沒來由地凌亂起來。忽聽身畔宮女低聲驚呼:“公主小心!”

一垂頭,几上的茶盞不知什麼時候被我帶翻了,剛添的茶水潑到了手指,瑩玉一般的潔白已經變作淡淡的緋紅。宮女們正驚慌地過來收拾,一邊要來為我擦拭,一邊已有人去尋藥。

我再不想流露半分失態,登時發作道:“這剛是誰泡的茶?說了要用隔年梅花上的雪水泡了才好,誰又用雨水泡的?這麼難喝,想毒死我麼?”

經了這麼多年的磨難和歷練,我早不是當日那個不解事的小丫頭,平時舉止甚是端莊穩重,待下人也是和氣,驟然這樣發怒,頓時將宮女們嚇壞了,撲啦啦跪了一地,不敢則聲。

蕭彥皺眉,抬手道:“公主的話,都聽見了?下回記清了!都下去罷!”

宮女們也不敢再上前檢視我燙傷的手指,悄然收拾了茶盞,另去備茶了。

蕭彥瞥了我一眼,微一皺眉,隨即向著阮琰道:“哦,你的意思,你們豫王放棄了他的大魏江山,要做我南朝的駙馬?”

阮琰陪笑道:“正是此意。”

拓跋頊在搞什麼鬼?

如今他在北魏朝廷過得風生水起,將拓跋軻那等強勢的人物都逼得不得不禮讓三分,其地位絕對不比我這個有監國大權的安平公主差。

而北魏國土之遼闊,也不在南梁之下。以拓跋頊對江山和權勢的熱衷,他捨得棄了儲君之位,來做什麼南朝駙馬?

何況拓跋頊看似溫文清好,實則驕傲狷狂,哪裡會向自己的殺父仇人屈服,甚至認他為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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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節頊頊會出現鳥,親們有些想念他了麼?

懶畫眉,東風餘幾許(一)

我勉強用方才被宮女們激怒的橫眉冷對掩飾住自己心中的慌亂,強迫自己儘快冷靜下來,冷淡笑道:“阮大人,我倒不知道,北魏的風俗和南方有這麼大的差別!旁人不清楚,難道阮大人不清楚麼?我曾是你們大魏皇帝欽封的墨妃,冊封的旨意說得明白,連他死了我都得隨葬入他的墳墓。不論生死,我都逃不了你們大魏妃子的好運氣呢,這會子怎麼眼睛都不眨地,就把我扔給他弟弟了?”

阮琰額上隱見細細的汗珠冒出,應答卻依舊從容:“公主若在魏,自然要遵守魏帝的旨意;但公主若在梁,魏帝的旨意自然無效。只怕公主一回到南朝,也不曾再將魏國的旨意放在心上吧?”

我提起桌上剛端來的茶盞,狠狠地摔到地上,在那四分五裂的破碎中喝道:“即便在魏國,本公主同樣沒把拓跋軻的所謂聖旨當過一回事!我落到他手中,會是被他欺凌的宮妃或奴婢;他落到我手中,同樣是由我處置的賤奴,讓他當男寵,他就得當男寵,讓他當太監,他也不得不當太監!至於拓跋頊,不過我是饒了一條狗命的階下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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