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2 / 4)

而外面也聽到了車廂裡的驚叫,車速頃刻放緩了下來,韋開在外高聲問道:“公主,有事麼?”

拓跋頊唇角一彎,笑意居然極清澈;可他手邊的寶劍卻舉了起來,平平地指向我。

劍光如水,同樣清澈而明亮。

雖然看不出殺氣,可我相信,以他的身手,別說前面只有個小惜擋著,就是十個小惜,也擋不住他的奪命一劍。

如果,他真的想殺我。

懶洋洋地笑了笑,我漫聲道:“沒事,小落把茶盞打翻了。快些趕回去吧,我可倦得很了!”

韋開遲疑了一下,便應了。

馬蹄的的,車輪轆轆,開始繼續行進。憑他外面再多的護衛,再也沒想到這鸞車中已經多出個大男人了。

公主府防守嚴密,他並不容易接近我,算來應該是混在宋府的賀客中,趁人不注意時混到了我的鸞車下,藏於車廂底部,到出了府後,用他那天下罕見的寶劍臨時充了回鋼鋸,竟從車底鑽入了車中,出奇不意地掌握了車中的主動權。

他站著,我坐著,彼此沉默地觀察著對方,中間隔著個驚慌失措的小惜,以及一把指向我的寶劍。

略一垂眸,那一汪如水的劍鋒,似倒映得出我和他同樣鎮靜卻偏於蒼白的面龐。

許外,我淡淡地笑了笑,“小惜,再去倒茶來。多倒一盞吧!不速之客,也是客。”

“是……是,公主。”小惜戰戰兢兢地答著,繞過倒在地上的小落,顫著手去倒茶。

我便低了頭,玩弄著手腕上碧瑩瑩的一對翡翠玉鐲,輕笑道:“阿頊,怎麼有空跑江南來?當真不想當你的皇太弟了麼?”

“皇太弟麼,又有什麼好當的?”他眼角一揚,清爽明快的弧度,徐徐說道,“只怕還遠不如安平公主翻雲覆雨,一手遮天吧?”

雖是如此說,他已將寶劍插回劍鞘,走到我身側坐了。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不斷在我身上端詳著,觀察著。

做了這麼幾年平平安安的安平公主,我的身量要比原來高挑豐潤,本來略尖的下頷飽滿了些,眉眼也不復原來的青澀靈動,保持著看不清晰卻怎麼也挑不出錯處的沉靜優雅。加上一直身處高位,我的舉手投足間,都已具備了出身皇家的高貴矜持,雖是豔美,卻連笑容都帶了幾分疏離淡漠。

見他始終在打量我,我拂了拂額前散落的發,微笑道:“看什麼?是不是我老了?”

拓跋頊搖頭,終於轉過了眼,低嘆道:“我寧願再見到你時,你已老得讓我認不出。”

“哦?”我嗤笑,挑著眉眼不馴地望著他,“我老了,醜了,也好徹底斷了你們兄弟的念頭,從此不再想著找機會抓我回北魏,再去受你們凌踐?”

“不是。”他居然好聲好聲地回答,“如果你老些,醜些,大約就不會有那麼多青年才俊排著隊等著你挑了吧?”

我詫異地皺眉時,他才別過臉,接過小惜遞來的茶盞,居然很溫文地含笑道了謝,竟把從小見慣了貴家公子的小惜看得驚怔住,直到看見腳邊的小落,才醒過神來。

人不可貌相。

我當日就曾被他溫文清雅的容貌、驕傲倔強的氣韻迷惑,以為他當真會是個純淨如水美好如玉的質樸少年。

“即便我再老,再醜,也會有青年才俊排著隊等我。”

我也端了茶,安閒地邊喝邊聊著,彷彿當真只是久別重逢的朋友又見了面,坐在廳中彼此問著安好。

“哦,你倒還真自信!”

拓跋頊笑了起來,彎彎的眉眼倒是一如當初,月牙般美好地向上揚著。

我淡淡地笑道:“即便醜如無鹽,只要有著無上的權勢,就可以得到萬人欽羨。”

拓跋頊盯著我,唇邊浮起一抹不屑,“你就這麼熱衷權勢?”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麼?”他如今在北魏的勢力,已經逼得拓跋軻不得不對他忍讓三分,以為我不清楚麼?

拓跋頊聽出我話中的嘲諷,微一蹙眉,輕聲道:“阿墨,我只是為了能守住我想要的東西。”

我可不可以再自作多情一回,認為他心裡還在為當年眼睜睜看著拓跋軻奪走我難過?

事隔那麼多年,再說愛或不愛,都已太過奢侈。但以他的驕傲,想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應該還是不小的。

懶畫眉,東風餘幾許(三)

因此,他不打算讓拓跋軻再奪走他目前擁有的一切?

慢慢品著茶中微微的澀意,我緩緩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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