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那些老傢伙逼得致仕的致仕,外放的外放,守邊的守邊,確保自己能安安心心過個年,不用擔心誰將我嫁得遠遠的了。
但這事遠沒算完。
過了年,便是天臨四年。
由於這些老傢伙的提醒,頓時讓蕭彥記起,我確實早過了適婚年齡,該嫁人了。
我覺得他是把他那場大病恢復過來的精力,全用來張羅我的親事了。
那年春天,蕭彥一直說要提拔青年才俊,京內京外有些根基的未婚男子,多次被召入皇宮拜見皇上和安平公主,還幾次在宮中設下筵席,令我為考官,考察他們才識武學。
我明知這不過是蕭彥讓他們展現本領的手段,只因是蕭彥的旨意,不好違抗,只得硬著頭皮讓端木歡顏幫出了題,帶了幾個謀士在身邊,留心幫著評選,心中卻已厭煩得不行,更別提去欣賞這些用脂粉和錦繡堆出來的所謂名士了。
論武學,他們能敵得過拓跋頊?
論文采,他們能敵得過蕭寶溶?
更別提他們清雅溫潤的氣韻容貌,哪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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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誤,誰憐芳菲老(二)
這兩個人是不是我的意中人且不說,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也不說,可到底都曾是我最親近的人。有這等珠玉在前,蕭彥找來的人想我正眼瞧一下都不可能了。
臨近夏天時,蕭彥三年來頭一次踏入了蕭寶溶幽禁的頤懷院中,呆了近一個時辰才出來。
我聽見這個訊息,便覺得有些不妙,還沒來得及打聽他說了些什麼,頤懷院的總管便傳來話,說惠王請見安平公主。
我踏入蕭寶溶在頤懷堂的書房時,由蕭彥處調來的總管出乎意料地過來將我的侍女連同蕭寶溶身畔的宮人一齊喚走,甚至關上了書房門,只留了我和蕭寶溶二人在裡面。
“阿墨,來了?”
蕭寶溶正倚在書案上看書,見我來了才闔上書本,含笑招呼的口吻,一如當年在惠王府見著我時那般親切溫文。
三年的幽禁生活,並沒有在蕭寶溶身上臉上留下任何狼狽呆滯或哀悽微賤的痕跡。
他依舊一襲最愛穿的雲過天青軟袍,鬆鬆扣著衣帶,半散著發,秀潤的面龐質若冰雪,一顰一笑自然而然地流露著如隔雲端般的出塵絕俗風姿,讓人不由地心生豔羨,再也記不得,他其實是個連自由都已失去的亡國王公。
“三哥,近日過得還好麼?”
我拿過他正在看的書,卻是一本江南文士新近刊刻的詩集。
他書房中的書並不少,但他極是聰穎,看書速度也快,我生怕他書不夠看,一直有叫人留心蒐羅各類新編詩文,或抄或買了來送他。
蕭寶溶微笑道:“我怎會不好?大約這天底下沒一人有我這麼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了。這新出的詩集也好,不少都是以往認得的朋友寫的,瞧來進步不少。”
我笑道:“你閒著無事時,不是也作了不少的詩文?你整理出來,我叫人拿去刊刻,一定人人吟頌,個個讚歎。”
蕭寶溶拉了我在跟前坐下,依舊笑著,卻道:“阿墨,你嫌三哥活得太長了?”
我一時語塞。
詩詞一道,旁徵博引,明諷暗喻,最易被有心人尋出歧義來,扣上個圖謀不軌的罪名。蕭寶溶身份敏感,如今有我護著,只在頤懷堂寫著消遣時光倒還不妨,若是當真刊刻出來,悲懷傷春被蕭彥看作了對幽禁生活不滿,那連他的幽禁生活也走到頭了。
永遠走到了頭。
蕭寶溶顯然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牽著我的手,將我細一打量,蹙眉道:“咦,阿墨,最近過得不好麼?怎麼比上次見你清減了許多?”
最近我給蕭彥弄來的那些青年才俊弄得頭疼得不行,連中午都常託辭不過來陪他,自然看望蕭寶溶的頻率也少了。算來,又有快兩個月沒和他見面了。
摸摸自己臉龐,倒還覺不出瘦來,只道:“哦,怕是夏天到了,天熱,人就瘦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