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都……還有很多事兒等著你呢!”
我模糊地這樣說了一句。
他便微笑應了,俯下身,薄薄的唇憐惜地碰了碰我的額,低聲道:“傻丫頭,三哥會把一切安排得好好的,讓我的阿墨……開開心心……”
恍惚他握著我的手又說了什麼,我卻昏沉沉再也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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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時精神略好些,聽小落說起蕭寶溶在我床邊守了大半夜,待我完全退了燒才去休息,
我心下不安,生恐讓他擔憂,吃了藥後,便起床梳妝,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預備和他一起吃了早飯,好送他安心下山。
因他睡得晚,聽說還不曾起床,我便扶了小惜的手,在寺外慢慢散著步,希望透一透氣,儘快恢復過來。
不知不覺,已越過青草蔓蔓的簡陵,停了一會兒,腳步忽然便快了,放開侍女的手,徑奔向當年竹林所在的方向。
小落、小惜跟在我後面一路小跑,高聲道:“公主,慢點兒,慢點兒,這才好些,可別吹了風……”
其實根本已沒什麼可看的。
物是人非。
曾經蔥蔥郁郁的竹林早已消逝不見,平整的地面果然種了各色蔬菜,甚至竹棚上的黃瓜已經開了花,另有一番春意昂然,讓人不由陣陣地神思恍惚。
我抹著額上的汗水,勉強笑道:“小惜,這春天……風光總是不錯。”
小惜四處張望了一下,點頭道:“嗯,這蔬菜都新鮮得很。”
我點點頭,想起給燒了的海棠圖,淒冷地一笑,正要離去時,忽聽小落笑道:“咦,這都幾年了,還有新竹往外冒呢!”
我怔了怔,低了頭瞧時,果然兩根細細的新竹正從搭好的黃瓜竹架邊竄了出來,大約都是那樣翠綠的顏色,不細瞧竟看不出。
小惜扶了我便往回走,不忘瞪了小落一眼,“這漫山遍野的竹林,竹子哪裡砍伐得盡啊?總會有些根莖留著,到了春天總會長出些新的竹子來,有什麼可奇怪的?”
這漫山遍野的竹林,總有些根莖留著。到了春天,總會長出新的竹子來。
盯著那新綻的翠竹,我一時呆住。
風吹過,似乎不冷,卻透過披風和衣袍,一直沁到骨髓中,小衣上的汗水迅速冷卻,竟讓我抱著肩,打起了哆嗦,一陣陣地眩暈無力。
“公主,公主,皇上醒了,正問公主哪去了呢!”
上清寺的方向,有侍從在高聲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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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撐著回到我所住的禪房時,蕭寶溶已正等候,卻是坐在我的床邊。
所墊被褥的一角已被掀起,他正望著褥下的木板出神,質若冰雪的面龐如有清冷的寒意蘊出。
“三……三哥……”
我一時惶恐,低低喚了一聲。
蕭寶溶恍然大悟,立時將被褥鋪好,不經意般掃了一眼我的指甲,輕笑道:“果然好多了麼?出去走走也好,老是悶在屋子裡也不舒服。”
他說著,攜了我的手一起用早膳,看著我將一碗清粥喝下了,唇邊已彎過了明亮的笑紋。
“安心在這裡養著,如果覺得不舒服,多住一陣子休息休息也成。這裡山明水秀,希望也把你養得豐豐潤潤,做朕最美麗的皇后!”
他一邊說著,一邊含笑俯下身,溫熱的唇再度吻上我。
以我和他的親密,我根本不該拒絕。可此刻,我的身體卻警惕般緊繃而僵硬起來。
總是錯的,總是錯過。
而我的未來,也只能這樣將錯就錯下去嗎?
猛地別過臉,我避過他的唇,低聲道:“三哥,對不起。我不想做你的皇后。”
蕭寶溶黑眸頃刻幽深,牢牢盯著我,好久才縈上一絲苦笑,柔聲道:“阿墨,又任性了?難道你不願意和三哥在一起麼?”
“沒……沒有……”
我回答不出,只是本能地發現,我並不想入宮,並不想當他的皇后。
我在陰差陽錯裡和他逾越了兄妹的本份,又試圖用他來幫助自己告別自以為有違倫常的愛情,總是我的錯。
蕭寶溶凝視著我,微微笑道:“只要你願意,這天底下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攔我們在一起。”
他頓了頓,握著我肩的手微微加力,“當然,如果你願意,這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