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風習習,燻得人昏昏欲睡,蒼翠蔥鬱的森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穿梭著,是一名少年。
“救命啊——”
求救的呼喊聲響徹雲霄,驚動了森林中的鳥獸。少年雖然這麼喊著,但聲音中卻聽不出半點驚慌,腳下閃避跳躍的動作更是敏捷冷靜。
他向著某個方向奔去,因為確信那個人會在那裡。隨著樹葉的逐漸稀疏、地面的開闊平坦,遠遠他就能看到一棵參天古樹,一個飄逸的人影斜倚在樹幹上。
“魅——快來救我啊——”
見到了救星,少年急忙揮舞著手,速度更是加快,三兩下就閃過了灌木莖蔓,直奔魅的懷抱。
“又來了……”
少年的聲音響起,宛若流淌在這幽幽森林中的山澗一般清冷動聽,縷縷金絲垂落,在微風輕拂下飄蕩著,為低垂著頭小憩的少年添了幾分幽雅神秘。
“快點啦!”
奔跑著的少年快速地躍上了樹,緊隨著他的,是一陣拍動翅膀的嗡嗡聲。
不消抬頭,魅就知道那是漫天的蜜蜂。薄唇微微顫動,一道微弱的光芒就將他們籠罩起來,跟隨著少年而來的、數量驚人的蜜蜂們好似失去了目標,毫無方向地四處飛舞,卻不靠近他們半分。
“魅的魔法果然很好用啊!”
少年讚歎了聲,這招真是百試不爽,有魅在果然萬事放心啊。
危機剛過去,他就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罈蜂蜜。就是為了這些蜂蜜,他才每隔幾天就要被這群小傢伙們追殺一次呀。
不過一切都值得,誰讓這裡的蜂蜜如此美味呢!
白皙的手指輕輕浸入了收集蜂蜜的器皿中,那誘人的金黃刺激著少年的唾液,他一臉幸福地含住了手指,吸吮著那甜蜜的滋味。
如此嗜甜之人,除了琅還會有誰呢?
他雙腿叉開穩坐在樹幹上,半個身體前傾壓著面前的另一位少年,隨意的舉動中流露著幾分不經意的撒嬌。
“再有下次,你就自己解決吧。”
被倚靠著的少年自然是魅,他眯起那雙狹長而魅惑的眼眸,眼睫的陰影下是一汪深碧的幽潭。看著琅出自無心卻分外勾人地吮著手指,那汪潭水更是變得幽暗。
他抬起手,沿著琅的手臂向上,指尖緊貼著琅的手腕,一路曖昧地遊移著,最終捏住了琅的手指,將它抽出。
“啊、我還沒……”
琅不滿的抗議還沒說出,指尖傳來的溫暖就讓他的話梗在了喉嚨口。
“果然很甜……”
魅輕輕舔著唇邊纖細的手指,時不時咬幾口指肚上柔軟的嫩肉,一臉曖昧地說道。
“不甜的話我幹嘛還要花那麼多心思去偷啊!”
被吃了豆腐的琅聽到魅調戲般的話語,非但沒有理會其中的深意,還以為是魅的讚歎,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又抽回了手指,毫不在意指尖上屬於魅的津液,嘖嘖有味地舔了又舔。
果然……很遲鈍啊……
魅眼中有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看著此刻完全拋棄了形象的琅,他開始懷疑起來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快要十年了啊……
幾分回憶湧上心頭,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我決定出宮。”
當時他是這麼對他的父王母后說的,用的是完全的肯定句,不帶有一絲詢問和徵求的意見。被他的話語所驚訝的安德烈兩人,凝視了他半天,似乎是在確認他的態度一般。
“出宮去做什麼?”
安德烈開了口,並沒有責怪他的無禮,也許是習慣了他的獨立冷淡,只是就他的話提出了問題。
“去大陸上走走,找一所學院學習吧。”
魅的回答也很簡單,簡單到會讓人以為是孩子的突發奇想。
也許普通的父母會一笑而過,不會答應孩子玩笑似的要求。但安德烈和娜伊維德卻不一樣。
精靈崇尚自由,雖然對於還很年幼的孩子,娜伊維德不可能完全放心,但也並不會干涉太多。
而作為王者,獨立與歷練本來就是必須經歷的磨練,安德烈也曾走過大陸的許多地方,經歷過許多事情,他能夠理解此刻魅的要求。
但,此刻他們還小,即使要遊歷,也要等到十五六歲,有了一定自保能力之後。現在他們還不成熟,一切都為時過早,這是安德烈與娜伊維德共同的想法。
於是便有了這樣的局面。魅堅持著自己的主張,而為人父母的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