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我的心默默地祈禱他能聽到我心底的那句話——我愛他。如果一切重來,我一定會在最開始的時候讓他知道,我一定不會離開,我願意陪著他慢慢相濡以沫一輩子。
我用額頭貼著他滾燙的脖頸,那樣的溫度讓我心安,“我沒事。”聲音還挺洪亮,一開口濃郁的鐵鏽味隨著開合的嘴唇灌進口腔,
吳大少低頭看我,緊抿著嘴,沒說話,足下生風。
到了體育場設定的醫務室,醫生把我的鼻子擺弄了很久也沒止血,大團大團染成鮮紅的紗布看的吳大少發怵,手攥得格格響,“你到底會不會止血啊?流了這麼多還沒止住!”
年輕的醫生被吳大少怒目圓睜,掰得咯咯只響的拳頭嚇得夠嗆,一臉警惕地注視著吳大少,“一會兒、一會兒就止住了,這、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吳大少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圍著我和給我止血的醫生轉了一圈又一圈,擱在褲縫邊兒的拳頭似乎隨時可能暴動。
咱沉浸在淑女形象的淪喪中,對自己兩個鼻孔插滿紗布的模樣感到鬱卒,一時沒有心情安撫那隻暴躁的動物。
那個飛球砸到我的小弟跟著進了醫務室,表示一切費用由他承擔,吳大少表示,比起醫藥費,他更想痛扁他一頓,不介意付他醫藥費。小弟低雙眼水汽濛濛,我擺擺手,甕聲甕氣的說:“沒什麼啦,他跟你開玩笑的。”
吳大少一挑丹鳳眼,“誰跟他開玩笑,我告兒你,你最好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出了什麼意外我概不負責!”
小正太看向我,我的眼神充分變現出無力感,很遺憾的告訴他:“他這話是真的。”
小正太暗自把吳大少的一身腱子肉和自己的小身板比較了下,最後矮著腰飛快的竄出去。
李杜目送遠去的小正太,用帶著浪漫味兒的法國強調說出一句半熟的中文:“你老公,把帥哥,嚇跑了。”
我曾經反覆糾正他錯誤的停頓,然而事實證明,收效不大唉。
不久之後,我遇到了一個老熟人,說來奇怪,我和小時候的模樣還是有很大轉變的,但是肖遠還是一眼就認出我。那天我正從圖書館出來,後面追上來一個人,拉著我的胳膊問,“你是周瑾?”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從他的輪廓斷定這個人就是當年亂送戒指的小青年肖遠。肖遠現在在職讀博,算是我的師兄,因為小時候的那點“交情”非要請我吃飯。
吃飯的時候問起各自的情況,當年想結婚的小青年如今已經成功跨入剩男行列,每天的生活,除了上班上課就是相親。提起當年那個女孩子,肖遠還是唏噓不已,那時候那個女孩兒要出國,肖遠希望能夠留下她,用了所有積蓄買了一枚戒指求婚,但女孩兒出國的決心已定,兩個人最後不歡而散。他前不久的同學會上遇見了她,女孩兒早已經在國外結婚生子了。知道我和吳大少正式成為戀人,而且多年來相依相伴,肖遠轉而感嘆起緣分的奇妙,順帶的卑戀自己坎坷情路。
我不知道該怎麼寬慰這樣的失意的“老朋友”,只能說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緣分,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遇見。
“小丫頭,長大了啊,這麼高深的話也說得頭頭是道。”
我笑了,“風涼話誰不會說啊!”
肖遠樂了,“嘿,小丫頭,有點道行。跟你家那個黑小子學的?”
我撇嘴一笑,“誰跟他學,都是他跟我學,好不?”
“原來黑小子那套全是跟你學的呀,”肖遠大笑起來,“我可誤會他多些年,什麼時候有空得找他吃頓飯賠不是才成。”
我知道吳大少對肖遠的印象不咋的,但是難得這樣重逢,緣分這麼奇妙,不做朋友豈不可惜?吳大少剛開始愣是沒肖遠是誰,直到我提到他是那個送我戒指的人時,吳大少立刻警覺,臭著一張臉說:“這次他還想送什麼啊?”
我笑著掐他的臉,“不許小氣,再怎麼說當年他也救過我嘛。”
“不要跟我提,要不是他能惹出那檔子事兒?”吳大少更橫了。
我作勢封口,“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吳大少挑挑眉頭,“你認為我會放任別的雄性接近你?”
當然知道啦,從小到大,印象深刻。可這句話的關鍵詞是“雄性”,咱不想被稱作“雌性”耶,雖然偶爾咱會認定吳大少實屬獸類,但和他那個啥的某人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耶。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獸類的吳大少:媳婦兒,過來。
扭捏的周瑾:不要!
吳大少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