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匆匆忙忙地做著安派時,王畫帶著軍隊,來到他的大營前。王畫叫陣了,離開了軍隊,孤身一人帶到悉諾邏軍營前喊道:“某是王畫,要求面見你們家主帥。”
悉諾邏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吐蕃以武立國,尊重強權悍將。如果不前去應敵,悉諾邏就會被自己手下恥笑。還有他歲數不大,也年青好勝。於是也騎馬走出軍營。
王畫沒有與他交手,反而談笑風生,揚鞭問道:“某聽說你是蘇毗部的王子?”
這是用吐蕃語問的。
呆了那麼長時間,王畫也知道一些粗糙的吐蕃語言。
悉諾邏驕傲地答道:“正是。”
“可某不知道前幾年吐蕃人舉起屠刀屠殺你們部族時,你作為王子有何想法?”
聲音不是很大,但正好能借著北風讓悉諾邏身後計程車兵聽見。
悉諾邏臉上一變,他當年被迫投降,心中多少也有些隱痛。不過沒祿氏對他十分優柔,於是開始安心為吐蕃殺敵。此事在他心中已經談忘了。
王畫沒有等他答話,繼續說道:“悉諾邏王子,不如你我二人聯手。某答應你,為你復國,扶持你們蘇毗部成為從犛牛河到臧河一帶最大的王者,如何?只有王子殿下答應,我立即提供你糧食武器,再加上吐蕃現在政局不穩,你挾帶著從大非川到積石山幾十萬軍隊,大事立即可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說道:“王子殿下,可以考慮一下。我在靈州靜聽你的迴音。”
說完了,不等悉諾邏反應過來,返回軍中,帶著軍隊揚長而去。
悉諾邏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王畫的反間計。他想追趕,但還是忍了下來。因為王畫了詭計多端,讓他有些擔心。反間計事小,如果再來個連環計,一追趕正好進了他的圈套。
想了想,自己軍營中有許多是從邏些城帶過來計程車兵,他們中間就有臧江一帶,吐蕃權貴弟子。王畫的話,用心惡毒,會立即傳到沒祿氏耳朵裡面。於是連忙寫信,向沒祿氏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王畫不管他的擔心,又開始了第二步。
他要準備迎接朝中派來的欽差。實際上欽差已經到達靈州,讓朱仝安頓下來。
幾天後王畫回來,欽差宣讀李顯的聖旨。他心中同樣惴惴不安,自從朝廷封鎖運往八州的糧食之後,王畫從攻城奪糧起,再也沒有向朝廷上奏了。而且與吐蕃交惡,現在讓王畫停止,王畫會不會悖然變色。
但看到王畫恭敬地迎接聖旨,心中才安心下來。
讀完了聖旨,王畫讓他坐下,吩咐人上茶,然後溫和地問:“這位內侍,既然你宣完了聖旨,就是你自己可相信吐蕃人的話?”
這個太監哪裡敢回答,他搖了搖頭說:“奴婢只是前來宣旨的,外面的事與奴婢無關。”
“那麼請你回去轉達一下臣的話。事實與吐蕃人所說不同,金城公主不是無理取鬧,臣已經派人深入邏些城,暗中看過金城公主情形。”說完了,他將派往金城公主身邊的護衛寫的情報拿了出來,遞到這個太監手上。
太監翻了翻,透過字跡紙張的顏色,這份情報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偽造的。
“而且就是你可相信,吐蕃在臣手上吃了虧,他們就能真心和解了?還有,臣寫過一篇馬說,說到不是沒有好馬,而是沒有將它用在適當的地方。去年,郭總管上書,朝廷偏信奸臣挑撥,導致兵敗突騎施。再者,張總管時任朔方軍總管,突厥屢敗。可朝廷卻將他調回朝中湮滅。現在常元楷擔任朔方軍總管,結果如何呢?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恕臣難奉詔書。也請你轉告陛下,吐蕃狼子野心,切不可上當。這幾年如果不借機利用,它日再想與吐蕃交手,有可能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講完了,王畫還不放心,又親自寫了一篇奏摺,語言懇切,寫好了,交到這個太監手中。
這個太監自然不好說什麼,帶著王畫的奏摺離開。
看著他離開,王畫與朱仝相視一笑。
現在朝中無名將,薛訥鎮守幽州,朝廷不敢將他調來,一是因為薛嵩就在血營中,二是突厥人這兩年之次南侵,幽州乃河北重地,朝廷不得不防。老郭放在西域,王畫已經無可奈何。當然最好將老郭也調離西域,這樣王畫就可以放肆地奪下涼州沙州等地。這樣一算,朝中唯一的勁敵就是張仁願。
王畫刻意地誇獎二人,但老郭心中有顧忌,從王畫起事以後,一直不敢發兵。至於朝廷有沒有讓他發兵,王畫不得而知。但某些人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