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有的比他歲數小。有的官位與他相彷彿,有的比他官職低了許多。
但大多數都與他義氣相投,不過張說想起了王畫曾經與他說過的話,因此立即翻身下馬,連忙行禮。
薛登問道:“張侍郎,這一次進展如何?”
這時候王畫還沒有出兵,但開始在做佈置了,朝廷也得到了訊息,都不知道王畫這一次是動真格的,還是虛張聲勢,迫朝廷就範。但是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如果王畫真的出兵,朝廷就到了危急的關頭。
因此薛登在得知張說馬上就要回京的訊息,與這幾個義氣相投的臣子,商議了一下,估算著行程,來到城門外等候。
張說搖了搖頭,他將大約的情況說了一遍。
薛登問道:“那你意思是王畫不會謀反?”
“未必,他心無反意,勢逼他反。”
這幾個大臣生性鯁直,聽了後都是苦笑,如果自己手中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也不會俯首就擒的。可想想眼下的局勢,幾人更加擔心。
“薛侍郎,現在朝中局勢如何?”
薛登說道:“很不好,但也有一個好訊息,陛下似乎開始對一些人的專權不太滿意了。”
張說聽了這句話,眼裡出現了一絲希冀,雖然他寫了信給李隆基,可不代表著他想國家動亂。如果皇上能醒悟過來,就象周處除三害一樣,為時不晚。
“但張侍郎,你也別高興太早,雖然陛下有些悔意,可是他對朝堂失去了控制。”說著,薛登將最近發生的一些情況,說了一遍,又說道:“陛下的心意我不太清楚,不過一點我是知道,現在陛下無人可用,也不知道用什麼人了。”
說到這裡,他號淘大哭起來,雖然這是李顯自作孽,不可活。然而一個皇帝混到這個地步,如果是晉惠帝這個傻瓜還好一點,但李顯只是一個資質普通的人,說句實話,他也不是暴君。作為一個忠直的臣子,怎能不慘然淚下。
“薛侍郎,且莫著急,等我進宮,看看事情有沒有挽回的可能。”張說都沒有傷心,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是前一段時間,他在勝州,盯著王畫不放。王畫與他說了一句話:“張侍郎,不是我不答應你,是朝廷糜爛了。現在看看有幾個直臣在擔任朝廷重任?是不是沒有優秀的大臣?來,我一一說給你聽。”
王畫識人本事天下無雙。
張說立即恭賀從聽。
“吏部侍郎魏知古性方直,早有才名,右御史臺中丞盧懷慎忠直清謹虛讓,諫議大夫源乾曜儀態高雅,長於吏幹,雍州長史李元紘性格清謹仁厚,剛正不撓,政績有聲,世家弟子大理評事杜暹膽略過人,每事多能,政肅清直,鳳閣舍人韓大敏從子韓休雖是布衣,可胸懷大志,前途不可限量,相王府典籤裴耀卿在相王府中推為顧問之首,此人成長起來亦是一名能臣,此數人,副相之才也。”
這些人有的張說注意了,有的沒有注意,心中仔細一逐磨,大為歎服。
特別是一個副相,畫龍點睛之妙。要知道宰相可沒有那麼好擔當的。
“然後就是你與張嘉貞,雖然斷決敏速,才華過人,可為相才,然性格偏激,不可容人,誠為可惜。”
張說先是愕然,那一個大臣不想做宰相?也不知王畫是褒是貶,吶吶不言。
“但是你們還沒有成長起來,如果說良相,天下之人,良相有三,姚崇之、宋璟、韋安石次之。自你們之後,蕭嵩與張九齡當為翹楚,嚴挺之與李適之可以從附。”
張說心裡面苦笑,你可真是舉賢不避仇親,有韋安石這樣的仇家,也有蕭嵩這樣的手下愛將,還有你的姐夫妹夫。不過仔細想一想,王畫同樣言之有理。不過現在蕭嵩他是武將,以後能是好的相才?
“厲威莫過尹思貞,不畏侯卿杖,惟畏尹卿筆,名重如此。治青州境內一年蠶四熟,善政如此,只是一刺史耳?河東道巡察黜陟使,奏課為諸使之最,李傑也明敏有才,何不當重用乎?右武衛大將軍解琬一時清亮,不畏強權,能文能武,何不用之為一方大總管,以御強敵,卻因為拍馬善媚的常元楷,倒成了朔方大總管?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畢構所歷州府,鹹有聲績,為什麼不用之為一道按察史監督十道四方?昔日雍州長史李義琰引客,獨指授鄠縣尉於上座。曰,此座即明公座也,但恨非遲暮所見耳。是誰?戶部尚書蘇珦。陛下為什麼不多聽聽蘇尚書的進諫?天授中,應舉召見,則天臨軒問諸舉人:何者為忠?諸人對不稱旨。鄭惟忠對曰:臣聞忠者,外揚君之美,內匡君之惡。黃門侍郎鄭惟忠,近來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