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那和自己的家是背道而馳的。
從這裡,一條開闊的大道,兩邊是茂盛的樹木,千萬畝遙相呼應的荷花、菊花、以及沿途邊上美麗的紅提。
再往前,便是那一座山。
沿著斜坡的走勢,茂盛而豐饒。
一條長達十幾裡的銀杏大道、芙蓉連綿……此時,銀杏葉子開始翠綠,芙蓉花朵開始綻放,花團錦簇,美麗得不似這人間景緻。
甚至裡面闊大的宅院,比蘇州園林的那些小橋流水更勝一籌。
那裡,她是沒有去過的——至少,是不曾公然去過的。
此時,她其實並不怎麼想去。
就連剛剛感覺到的踏實也完全沒法抵消的那種差距——走了千山萬水,自己對於這樣的差距,還是不曾感到縮小。而且,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就像那些小報專刊經常做的——如何嫁大富翁指南——至少,先得去培訓一些儀式吧?什麼高雅的談吐,情趣,插花——之類的。
直到現在,她連游泳還不會呢。
因為看到一個報告,說誰誰女孩在游泳池游泳,懷孕了,原因是有陌生男人的精子從水裡進入了她的體內……
想想,多可怕!
在公共的游泳池裡,不少人在裡面撒尿呢!
小人物的一切,都是庸俗的。
沒有資格高雅。
馬上就離婚3
她低聲地:“先生,我想回去了……我回我家……”
“當然是回你家。難道還能回別人的家?”
“我家不是這個方向……”
他一把扭轉了她的頭,笑嘻嘻的:“你家當然是這個方向。”
那是他的家——是葡先生的家!
是他的那個盛大而華麗的宅院——九曲迴廊,就如某家王孫貴族,侯門深如海。她遠遠地“瞻望”過,卻沒有靠近。
他看出了她的惴惴不安和內心那種驚惶,那是一個人命運的變遷,在她完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被帶去了陌生的地方。
內心,並不因為這樣的“魚躍龍門”而興奮,相反,卻隱隱的不安。
就如張律師所說的,那是高爾夫和足球的差異。
甚至,她根本不能習慣。
彷彿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玉致……”
這聲音溫柔得出奇。
她還是不看他——不知為何,不敢看。
下意識地,總是覺得失去了自由——再也沒有自由了,一切,都必須接受他的安排和擺佈。吃穿用度,未來人生,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就如她做夢都不曾想到會有的這個——紅本本。
“玉致,我們回家——這是回家——”
他強調,那也是她的家。
她淡淡的:“先生,我不習慣,我暫時不想去……”
“為什麼?”
“我只是不習慣。我想回我那個地方……”
其實,那個地方也是他的,是他買下來的房子。
但是,在那裡,在狹小的地方,才感覺到熟悉。
就如歸巢的鴿子。
“先生,停車吧,我真的想回去……”
葡先生拉住她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
她避開他的眼神,不和他對視,只再一次地堅持:“先生,我要回去了,叫老胡停車吧。”
葡先生沒有開口。
她忽然站起來,擺脫了他的手。態度那麼堅決!
馬上就離婚4
他一時不慎,幾乎失去了那種掌控她的力道。
她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過去,很平靜:“老胡,麻煩你停車。”
老胡很是意外,但是,依舊按照她的要求停車。看得出,這二人的表情都奇怪——新婚燕爾,不該開心麼?為什麼一個個神色如此凝重?
他當然不好問,也不能問,遵守著自己的本份,老老實實呆在車裡。
只是很意外地看一眼葡先生——
那種疑惑是很明顯的。
他之前,見過張律師,那種急切地要嫁入匍家的強烈的願望。但凡看見過葡先生老宅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想嫁進來——一度,他以為張律師是女主人。
但是,張律師很快歇菜了。
就在他忠心耿耿地為葡先生而擔憂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藍玉致還活著——毫不誇張地說,他和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