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沒什麼,只是讓我死心而已。”
就這麼簡單?
楊昊立即明白,石宣英根本不想說出來。
一個稱職的下屬,當然不會一再和老闆較量——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既然老闆不想說,他便也不再追問。
“你最近,再去牛津和劍橋附近轉轉,看有沒有什麼其他情況&”
“行,我一定辦到。”
石宣英一揮手,壓低了聲音:“這卷帶子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記住,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他一凜:“好,我不會提起。”
石宣英不經意的,隨手關了機子,將帶子取出來,扔在一邊。
楊昊立即識趣地退下去了。
直到他走遠,石宣英才再一次跳起來,非常急促地,將四周的窗簾,徹底拉上了。
葡先生的選擇4
帶子再一次放進了機子裡。
剛才紛亂的情緒下,他根本無法做出精確的判斷——還帶著僥倖的幻想。
但是,他本質上並非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
他需要確認。
在一切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他對自己的內心,也無法得出結論。
帶子發出沙沙的聲音,嘈雜的人群,異國他鄉的陌生面孔,陸陸續續……
這一次,他看得十分仔細認真,一點鏡頭都沒有錯過。畫面並不是那麼清晰,有些地方還顯得很模糊,輕微的馬賽克和搖晃。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第十五分鐘的時候,他再一次看到那個身影——這一次,不是和一群人一起了,是和三個人在一起,準確地說,是被另外兩個很高大的人,稍微遮住了身子。
這一次,他看得那麼分明——儘管她戴著墨鏡,但是,頭是微微抬起來的,彷彿在看著門口,很不經意的眼神——
那是一個轉身未轉的關口——她在猶豫什麼呢?
他都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往裡面,便是登機的地方;出來,便是一個廣闊的世界。
一地獄,一生天。
她在這樣的時刻,為何猶豫起來?
石宣英忽然想起她冰涼的雙手,冰涼的身子,……很長的時間,都泛出一股死氣……他重重地拍自己的頭,當時,為何不留意著,強迫著?就算是強迫,也把她留下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如果是當時想到了,說什麼,他都不會做那樣的君子——那還是他第一次做君子啊!
誰說人生的大命關頭,沒有一點徵兆呢?
然後往下,到了十八分鐘的時候。
正是他當時看的鏡頭——這次,她的身姿非常端正,目標也非常端正,的的確確是向著大門出去的——是出去了!
真的出去了!
畫面就定格在這裡。
他的目光也定格在上面。
忽然忍不住,淚如雨下。
葡先生的選擇5
忽然忍不住,淚如雨下。
如一個孩子一般,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
這一輩子,他從沒這樣哭過。
就連聽到她的“死訊”,也沒這樣哭過——沒有親眼見到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
沒有看到屍體之前,他絕不輕易相信任何的“言之鑿鑿”——只有自己心中的感覺——更何況,還有張浩天那樣活生生的例子。
她那樣的女人,怎會死呢?
輪迴千年!
她自己不想死,誰能把她的魂魄輕易拘走?
不,絕不會!
她的砍刀,連閻王,小鬼都會害怕!
他本是要笑的,要歡欣鼓舞的!
但是,此時看著這一卷模糊不清的帶子,卻哭得天崩地裂。
就連身子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慶幸。
他緊緊地捂住臉,生怕有人看到——生怕被她在冥冥之中看到似的——幾曾這樣的慟哭過???
就如一個人,忽然之間逃出了生天——揹負著那麼巨大的情感上的包袱——兩生兩世,她的死,都烙印著自己的痕跡。
不,他不願意這樣!絕對不行!
腦子裡暈乎乎的,他倒在沙發上,很久很久。
外面的陽光依舊火熱,但是,內心,卻感覺不到那麼灼熱了——就如這個快要滅亡的世界,忽然注入了一顆強心劑。
他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