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姐姐的話,離開這裡,就不會出這麼多事兒啦。”徐碧儀說著,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漏了出來。
馬秀英拖住徐碧儀,語重心長對她說道:“碧儀,你聽我的話,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兒告訴常遇春他們。常遇春性子衝動,一定會去劫人。到時候得罪了大元帥,一個都逃脫不了。”
徐碧儀可憐兮兮的望著馬秀英,淚如泉湧:“馬姑娘,那你說怎麼辦好?要是我哥哥和楚姐姐在就好了。他們一定有法子來救出重八哥。”
馬秀英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碧儀,雖然我與重八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可是他始終是我的丈夫。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他的。要是我爹當真只是把他關押二十天,那也沒有什麼,我就怕中途會出什麼變故。”
“會出什麼變故?”徐碧儀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我怕,”馬秀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她的擔心給吐露出來:“我怕有人會在給重八的飯菜中下毒。”
“啊?那該怎麼辦?怎麼能夠提醒重八哥知道?”徐碧儀無力的坐倒椅子上,兩隻眼睛空洞無神。
“重八那麼聰明,我相信他不會輕易上當的。你先別擔心。你去悄悄告訴湯和,教他不要聲張,讓他幫著打聽一下訊息,看看元帥是怎麼處置重八的。回來後告訴我,我再想對策。記得,千萬不要告訴常遇春。”馬秀英沉思片刻,對徐碧儀叮囑說道。
徐碧儀擦乾眼淚,按照馬秀英的囑咐去做了。她找到湯和,把事情經過和湯和說了一遍。湯和平時最敬佩的人也是有三個,一個是藍玉,一個是楚流煙,另一個就是朱重八。他聽說朱重八遇到危險,立刻就跑去打聽了。
湯和平日裡不是和朱重八他們一黨的,他是後來的,又是陳氏他們帶來的,所以郭子興對他格外眷顧。他剛來沒有多久,就已經封他為千戶,讓他在藍玉手下做事。
恰好郭惠手下有個丫頭依依喜歡湯和的憨直,湯和就教她幫忙打探訊息。只用半天時間,依依就帶來朱重八的訊息。她從郭惠與陳氏的談話中得知,朱重八已經被關進了毫州的鬼屋。外面有兵丁把守,這二十天內,不準任何人進去探視朱重八,也不準給他送任何食物和水。
湯和打探到訊息後,忙告訴了徐碧儀。徐碧儀一聽,眼圈兒就紅了。二十天不準送食物和水,那豈不是要把重八哥活活餓死麼?
她越想越害怕,不顧馬秀英的警告,跑去告訴了常遇春。常遇春一聽,當時就氣紅了眼睛。他帶了一把斧子,氣沖沖的跑到鬼屋去救朱重八。結果還沒挨近那鬼屋,就被周圍看守計程車兵打趴下了。
郭子興知道這件事後,下令打了常遇春五十軍棍,以儆效尤。把常遇春打的半死不活的,幸虧有李善長等人照顧他。
徐碧儀不禁深深後悔,自己不聽馬秀英的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常遇春,害得常遇春捱打。萬般無奈之中,她又想起了馬秀英,只好回去找馬秀英。
馬秀英已經知道常遇春被打的事了,她見徐碧儀確實可憐,想想當初自己為情所困生不如死的模樣,心中對徐碧儀就無端多了幾分憐憫,也沒有怪罪她。
徐碧儀見了馬秀英,只是哭。馬秀英勸說她道:“我爹擺明了是想置重八於死地。一個人二十天不吃不喝,怎麼會活下去呢?”
徐碧儀跪下,懇求道:“馬姑娘,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重八哥。我答應你,以後離重八哥遠遠的,再也不和他說一句話,再也不見他。只求你看在你們到底是夫妻一場的份上,就救救他吧。”
馬秀英把徐碧儀扶起來,教她坐下,對她說道:“碧儀,我並沒有因為你喜歡重八而遷怒你,也從來沒有遷怒他。我與重八,只是朋友而已,本來就談不上什麼感情。不過他始終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
馬秀英和徐碧儀謀劃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馬秀英忽然想到一個人,於是對徐碧儀說道:“碧儀,我聽說有個人叫李善長,是朱重八的好兄弟。不但能寫得一手好字,人也很聰明。我們不如找到他,聽聽他有什麼主意吧。”
半夜時候,兩個人趁著天黑,沒有人看到,悄悄走到李善長住的營帳,去詢問他應該怎麼做。李善長與常遇春等人住在一個營帳中,這裡面的人都是當初跟著朱重八混過的好兄弟。儘管如此,出於謹慎起見,李善長還是把兩個人悄悄帶了出來。
馬秀英把事情說了一遍。徐碧儀哭道:“李大哥,你和重八哥向來情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