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看旁邊立著的楚軍師,也是一臉的憂慮,似乎真的遇到了什麼難解的事體。
不過看情形倒不是有什麼刺客之類的奸細,潛入吳國公的府邸之中,想要謀取吳國公的性命。
侍衛首領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只要不是有人刻意闖入府中,想要謀害吳國公,則於自己終究是無涉。
侍衛只領著保護吳國公安危的之責,只要護的吳國公周全,就算是府中鬧翻了天,外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打到了應天城下,也和侍衛毫無關礙。
朱元璋眼見侍衛闖入了進來,心知自己方才一時之間過於驚慌,居然把持不住,將手中的茶杯給跌碎了。
在麾下的將士們面前如此失態,實在是有些尷尬。
這幾年下來,大風大浪都經過了,可是為何時至今日,一聽到陳友諒麾下的戰船出現在江面上,居然驚慌失措到這種地步。
朱元璋不免有些暗暗自責,不過眼下侍衛們都已然闖入了進來,還是要先將此事應付過去好了。
故而朱元璋定了定心神,壓低了聲音對著闖入進來的侍衛首領說道:“本國公方才一時不慎,打碎了這隻茶杯,並無大礙,你等先行出去,喚過一名丫鬟來,將這地上的碎瓷等事物拾掇乾淨即刻。”
侍衛首領連忙應聲說道:“屬下明白,吳國公請稍後,屬下立刻去辦。”
說著侍衛首領對著身後的幾個侍衛招了招手,並對這朱元璋說道:“若是別無他事,屬下就先行退下了。”
朱元璋對著侍衛們微微的點一點頭,伸手往外推了推,示意同意侍衛首領的言語。
侍衛首領一看吳國公的手勢,已然明白了吳國公的用意,隨後就帶頭出去了,身後的幾個侍衛也尾隨的跟了出去。
如此一來,屋子裡頭就剩下了楚流煙和朱元璋,以及幾個趕來通報軍情的探子士卒了。
楚流煙上前一步,走到了方才對著朱元璋稟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前來應天將軍的情形計程車卒邊上,對著此人問道:“你先行起來,本軍師有話問你。”
原本當膝著地的跪在地上的探子士卒一聽楚流煙如此吩咐,卻不敢貿然起來,只是抬起眼來,朝著朱元璋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朱元璋一見,便開口說道:“楚軍師的命令就是本國公的命令,軍師讓你起來回話,你便起來就是,本國公自然是不會歸罪與你的。”
士卒一聽吳國公朱元璋如此吩咐,便想朱元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隨即便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對著楚流煙規規矩矩的拱了拱手說道:“楚軍師有何見問,屬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流煙一見士卒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情知士卒如此敬重自己,自然和吳國公方才的言辭有關。
朱元璋見縫插針的向自己討巧賣乖,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企圖呢。
楚流煙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便斜睨了看了一眼朱元璋,卻驚訝的發現朱元璋一副憂容,正垂下了眼簾一聲不響的坐在上頭,濃眉已然是擰成了川字形,如此看來心中定然是由許多難解的心事。
可是一時之間,楚流煙也無從揣測,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可能是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來攻應天有關。
楚流煙便開口對著探子問道:“漢軍水師出動,怎麼毫無前兆,你等為何此時才來相報。再者此次漢軍水師來了過少戰船,帶來了多少的人馬,是何人統帥。這些你等可刺探分明瞭否。”
探子士卒微微一怔說道:“不瞞楚軍師,昨日夜間起了一場大霧,直至今晨江面上還被一片大霧遮蔽著。我等也是有心無力。直到了一個時辰左右的光景之前,漫江的大霧才消散了一些,我等才得以發見此事。自是楚軍師所問之事,我等卻並不是十分清楚。”
楚流煙大為詫異的問道:“莫非你等對於漢軍水師此次來攻擊的情形一無所知,你等是軍中的探馬,為何連這等事情也打探不清楚。”
探子兵卒一聽楚軍師如此責問,面色一紅,不由得垂下了眼簾,低低的說道:“楚軍師責備的是,不過非是我等兄弟不願盡力,只是漢軍水師的戰船太過於厲害了,我軍中派出去刺探的船隻一旦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發現,幾乎都逃不脫覆亡的命運。前次我麾下的幾個兄弟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其他的幾個侍衛也抬起頭,定定的望著楚流煙,口中說道:“軍師,實在不是我等不願刺探,只是敵軍的戰艦太過於厲害了,實在是接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