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定然會不顧一切,發動攻擊,如此一來,便可將漢軍水師牽制此地,令其不得分身,那麼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便可乘此機會,擺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從容退避。”
聽得楚流煙如此解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心下已然明白了楚流煙的用意,今日的戰事對於應天水師而言,並非只求傷敵,而是想要將被圍困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營救出來。
經緯萬端,以此為大。這名投誠過來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心下不免有些高興,覺得應天水師將士從上至下,人人珍惜袍澤性命,如此情意,實在不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軍中若能見到的。
自己身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多年,卻屢屢遭受上官欺矇,同袍的傾軋,如是幾年奮鬥,始終鬱郁未能得志,其間的一切,無不是漢軍水師軍中只顧自己升官發財,對於袍澤兄弟絲毫沒有情誼可言,欺上瞞下,營私舞弊,軍中多有不要臉的將領,故而自己雖是屢有戰功,卻始終不能出頭地。說到底還是各自為政,人心不齊,沒有將軍中袍澤當成是生死與共的兄弟看待,而如今在應天水師裡頭卻感知到了這份深厚的情誼。
心念及此,此人覺得即便幫著楚軍師達成此事,並無不可,就慨然應諾而去。
此人一去,楚流煙站在甲板上遠眺江心,唯見茫茫一片,時有洪波泛起,長天一色,倒也滌盪胸襟,不過眼下戰局危殆,險象環生,楚流煙並無心思領略這番景色。
更有一人對著這般美景,更是毫無所見,此人便是被應天水師援兵圍困中央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翹首以盼了許久,之間四面依舊是層層疊疊的應天水師,絲毫不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馳援的跡象。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大人心裡頭極為難過,覺得自己在軍中頗有人緣,刻意接納上官,就算看在往日自己給上司的孝敬上面,和自己交好的水師將領還是會派人派船來救應自己的,何以求援的戰船去了許久,絲毫不見回應。
漢軍水師將官害怕應天水師援軍的弓弩厲害,只得躲在船艙裡頭不敢拋頭露面,心下焦急,也不可奈何。徒恨視界狹小,外頭的情形大都探知不到,正要重施故技,依舊派一個人出去偵知狀況,卻猛的聽得起一陣哀歌,曲調便是漢陽周邊的市鎮所有。
這名漢軍統領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以為其他的戰船俱是被應天水師給攻破了,眼下只剩下自己的這艘孤舟獨力撐持了。這可如何得了,漢軍水師將領頓時驚得手足發顫,只覺目眩頭昏,捧著頭閉上眼睛,心內懊喪欲死,深自悔恨自己為何要跟上官討要這份差使,害的自己連同性命也要丟在此地,葬身魚腹之中。
運籌帷幄 第一百七十章 趁勢襲剿
正當漢軍水師統領大人震顫失次,心下暗自失悔之際,麾下的親衛將牟也是心中驚慌,委頓頹唐,頗現懈色。
長官面色不豫,似有重憂,麾下的牟勇將士自然也是提振士氣,上前殺敵,更何況目下的情勢,權且不說已然被應天水師四下圍定,連個縫隙也沒有。大戰之下,玉石俱焚,漢軍三停之師已然有一停喪命於此。復見應天水師士氣大振,奮勇肉搏,就更殺紅了眼一般,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更是心中畏怯,深怕今日一戰會一敗塗地,自家性命難保。
將領兵牟震懾於應天水師的聲勢之大,上下俱驚,惶恐不安,驚疑不定之際,卻只見一人從船艙口撲跌的進來,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大人嚇得面如土色,知道是自己這艘船也被應天水師將士攻佔了上來。
撲跌入內的來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大人開口言道:“統領大人,好訊息,好訊息。我等候著的援兵來了。”
聞得此言,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丁裡頭自是有人不信,不過認得此人是護盾手的一名頭目,平素交情不錯,便上前扶著此人,一臉疑慮的對著這人開口言道:“兄弟,莫非你跌話了腦袋,眼下賊勢囂張,將我等團團圍定,就算是飛鳥也逃不出去,恐怕我等只能再撐持半個時辰,到時候唯有死力突圍的份。再說四面哀聲四起,正是我等水師其他戰船被攻破之後,水師將士在應天水師的兵戈之下發出的哀聲,如何可能有援兵到來。”
眼見這人不信自己的言語,護盾手頭目頓時有些急白了臉對著此人嚷嚷道:“將軍龜縮於此間,安則安矣,可對於外頭的狀況別無所見,小人確實是從縫隙之中見到了援兵戰船驅馳而來,並無一句不實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