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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聽聞李新如此言語,不由心中隱痛大作,背上瘡癤也隨之再一次發作,兩眼一黑,便倒到了李新將軍的懷中。
李新見此情狀,心中大駭,慌忙唿喝道:“管家,快過來,王爺昏過去了。”
管家和一干家丁正在候命,聞得唿喚,慌忙趕來。
徐達悠悠醒轉過來,看了看管家說道:“本王沒事,本王沒事,本王和李兄弟喝酒……。”
一語未盡,徐達又昏厥了過去。
“壞了,只怕王爺背上的瘡癤又發作了,快快,趕緊將王爺抬會房子裡頭好好將息,趕緊派人將醫士找來。”管家閱歷豐富,臨危不亂,只是有些焦切的吩咐底下人。
李新和侍從們七手八腳的將徐達抬了起來……。
徐達舊症復發的訊息傳的極快,第二日楚流煙便得知了訊息,心裡頭頗為有些憂心徐達的病情,便親自登門造訪,探視徐達的病情。
昨日聽聞李新道出謝翠娥向朱元璋告密一事,徐達心中一時憂憤難遣,導致舊瘡復發,幸而醫士趕到及時,一時之間倒也沒有掛礙,只是精神萎頓,心情黯淡。徐達沒有想到枕邊人謝翠娥居然會做出這等情事,心裡頭極為鬱塞,覺得人世茫茫,兩心難知。
突然聽聞門上回報說楚流煙來訪,徐達心中一喜,勉力振作,便於要親自出去迎接,不過病體沉重,力不能支,只做起了半個身子,方才欲要下床,卻只見楚流煙已如驚鴻一般翩然入室。
兩家素有通家之好,故而楚流煙在徐府來去自如,毫不拘束。
“徐大哥病體未愈,不可輕易挪動。”楚流煙上前按住徐達身子說道。
玉掌觸體,徐達只覺的一股暖意自楚流煙的掌間流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時之間便覺通體暢快了許多。
朝堂卷 第四十九章 割袍斷義
“有勞請來探視,沉痾臥床,實在是了無生趣。”徐達有些自嘲般的對著楚流煙開口言語道。
楚流煙聞得此言,心內一緊,忍不住對著徐達落淚說道:“徐大哥不要如此說話,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徐達搖了搖頭說道:“這病倒是其次,只是心境大敗,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楚流煙輕聲安慰道:“大哥此言差矣,病中之人自然心境不佳,要是病好了,心境自然也能轉明朗一些。等徐大哥病體稍微好一些,不如隨我一同去杭州一趟,找找那位妙手神醫龍在天,將這個瘡癤之症斷了根,徹底醫好了它。”
徐達眼睛一亮,躊躇了片刻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言語道:“功名利祿,轉眼成空。人心在世,知己難求,要是等我的病治好後,楚妹子可否與我一同隱姓埋名,隱居深山,泛舟湖海,學那范蠡和西施一般逍遙快活,再也不過問人間庶務、朝堂紛爭。”
楚流煙聞言,沉默了片刻,便滿臉嬌羞的抬頭說道:“流煙心中也是正有此意,情願我和徐大哥此生後世,交頭並蒂,永不分離。”
聞得此言,徐達心中大為歡喜,急切的拉過楚流煙的手說道:“聞君此言,餘願足矣,此生再無憾事!”
兩人的手握到了一處。
良久之後,徐達爽朗的說道:“此事尚需籌劃一番,妹子此番回去之後,也請收拾一些細軟,等我病體稍微痊癒一些,並僱好車子,攜手共赴杭州,效仿那范蠡西施一世逍遙。”
楚流煙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想到什麼,便對著徐達開口言語道:“徐大哥,去杭州之前,能夠隨我一起去一個人墳前祭奠一番。”
徐達有些詫異,並追問到:“自無不可,只是不知道妹子要去拜祭何人。”
“流煙想去陳友諒墳頭看看。”楚流煙遲疑的說出了這句話。
徐達倒是波瀾不驚,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陳友諒固然是一世梟雄,是我平生的勁敵,不過也曾數度放過妹子,算起來對妹子也算有恩有意,前去拜祭一番,盡一點故人之思,遙寄心香一半自無不可。”
楚流煙聞言大喜道:“照著徐大哥的意思,是願意隨同我一處前去陳友諒墳前拜祭了。”
徐達微笑著頷首道:“一點不差,若有閒暇不妨隨同妹子一同去一遭。”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拉鉤上吊,似乎有回到了早些年的時光。
數日之後,徐達病體痊癒了一些,便隨同楚流煙前去陳友諒墳頭拜祭,一路荒煙漫草,老樹昏鴉,行了許久,才到了一個人際罕至的山谷所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