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娘見狀馬上順勢倚在了展老爺身上,邊風情萬種的坐到展老爺的腿上、邊勾著展老爺的脖子嗔了句:“老爺您可別怪香兒偏心啊,畢竟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都是能幹的人兒,他們一分完家轉身就能靠著自個兒的本事把分到的家產翻一番……”
“可咱們臨兒即使分到的家產比較多,可因年紀還小完全沒有打理家業的本事,這家裡還不是隻會‘只出不進’,這‘只出不進’的情況起碼還得維持個十幾年,到臨兒十三、四歲了才能有所轉機。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香兒才會厚顏求老爺讓臨兒多佔點便宜,望老爺能夠體諒香兒這片不得已的苦心。”
香姨娘這話說得是掏心掏肺,說到最後還扮柔弱和無奈的趴在展老爺胸口、為佔了展寂衍夫婦的便宜而愧疚落淚。這樣的言行舉止立馬就把展老爺給徹底軟化了,邊忙活著和香姨娘恩愛、邊一個勁的應了香姨娘的話,不但一點責怪香姨娘的意思都沒有、還對她生出了濃濃的憐惜之意。
此後沒過幾天,展老爺就尋了個機會把展寂衍夫婦請到了正廳,不過展老爺倒是沒一見面就開口提分家之事,而是先以展夫人這個正室已不在了、家裡不可一日沒女主人為由,提出要把香姨娘從妾室扶為正妻,讓香姨娘打理家裡的大小事務。
展老爺話一說完展寂衍就皺緊了眉頭,臉上有些明顯的不悅———這展夫人才沒去世多久,且她當日臨走前說的那些指責展老爺薄情的心酸的話兒,展寂衍至今還覺得歷歷在目,心裡更是還未能從展夫人的死釋懷……
可展老爺這個讓展夫人愛了一輩子的丈夫,竟然可以一轉身、就把展夫人的那些話兒忘得一乾二淨!!展夫人才去世沒幾日,展老爺竟然能夠毫無愧疚之意的提出、把愛妾扶起來頂替展夫人的位子?!
展夫人臨死前的那番指責本就已讓展寂衍覺得展老爺薄情,若不是展老爺當日還存有一點良心撕毀了那紙休書,展寂衍恐怕早就和展老爺翻臉了。
展老爺撕碎休書的舉動,本來已讓展寂衍覺得他有悔過之心,可眼下展老爺的所作所為卻再一次讓展寂衍感到心寒,這心一寒、展寂衍不免對展老爺心生恨意,故意同他唱反調道:“這母親才去世沒幾日、我都還沒出孝,父親就急著把香姨娘扶正,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吧?”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不過這服孝期間只規定不能給子女辦喜事兒,又沒規定我這個當爹的不能續絃,只聽說過妻為夫守身、沒聽過夫為妻守身的……”
展老爺先是搬出了一大堆說辭,後才稍微退了一小步:“不過我明白眼下我們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所以把香兒扶正一事我也沒打算大肆操辦,就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再把香兒的名份改一改即可,府上為你母親掛的白布也不會換下來。”
展老爺越是堅持要把香姨娘扶正,就越凸顯出他對展夫人的薄情,而這一點正是剛剛喪母的展寂衍最看不得的,所以展寂衍立馬執拗起來、堅決不肯順從展老爺的意思。
但展寂衍見展老爺對展夫人一點情意和愧疚都沒,知道拿展夫人的死做緣由已不能讓展老爺改變主意,於是便腦筋一轉、換了另外一種方法阻止展老爺把香姨娘扶正……
“若是我沒記錯,這香姨娘是父親從青樓裡買回來的妾吧?這香姨娘的出身如此卑賤,再怎麼著也沒資格當我展家的正室夫人吧?我想父親也不想讓親朋好友笑話吧?”
展老爺也知道香姨娘的出身、連宋初雲這個庶女和她比都高她許多,所以也想不出別的什麼反駁展寂衍的話來,只能拿小兒子來做藉口:“你說的沒錯,香兒的出身雖然不高,但她卻為我們展家生下了一兒一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展寂衍替展夫人感到十分不值,所以說話的口氣少見的凌厲刻薄起來:“她就是生再多的兒女,那些兒女也都只是庶子庶女,而她的身份也不會有丁點改變,若是她想改變自個兒低下的身份,那就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一旁的香姨娘心急的追問道。
展寂衍冷冷的接上了香姨娘的話:“除非你能求閻王爺讓你重新投一回胎、生到一戶好人家裡去,否則你永遠都沒有資格當大戶人家的正室夫人!”
“你……”
香姨娘被展寂衍那刻薄的話語說得立馬紅了眼眶,但她卻又沒資格教訓展寂衍,所以最終只得硬生生的嚥下責罵展寂衍的話語,轉而衝著展老爺委屈的喊了句:“老爺……”
香姨娘被展寂衍駁得一臉委屈、展老爺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展寂衍說的都是實話、展老爺也無